明安璨从未来过归元寺,以前一直以为这里香火旺盛,香客也是不少的,却没想到今日和周晋深一起进来四周竟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寺里的主持沙弥也不见踪影,下马后周晋深也没说话径直将她带去了后院一座情景的别院里,依旧是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副老样子,“进去休息吧。”
明安璨回过头朝他福了福,他的眼睛一闪,又露出刚刚上马时那副表情,明安璨有些想不明白,却也没管许多,推门便走进去了。这屋子布置的极为简洁,靠窗一张黄木桌子,桌上放着一些茶具和杯具,西北方向是一个雕花大床,床上干干净净的铺着烟灰色的被褥,墙上挂着一幅狂草写成的禅心二字,其余空无一物,明安璨拉出凳子坐下,这定是给香客临时休憩的住房,也不知道这个罗宋能不能将桃花找来。正想着门外响起桃花压着嗓子小声叫喊的声音。
明安璨立马站起来打开门,屋外的桃华不提防门突然被打开,吓得一跳,抬头一看明安璨像见着鬼似的啊一声大叫出来,身子连连往后退,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只喊得一声你你你,便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明安璨被她这样子搞的莫名其妙,蹲下身子朝院子里快速扫视了一眼,见四周无人才放下心来,“桃华,快进来,外面耽搁不得。”
桃华这才慌忙的爬起来,抱着手中的包裹心有余悸的进屋,不确定的问:“小姐,是你吗?”
明安璨简直无语,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包袱说道:“怎么不是我,快去打点水来我梳洗一下,免得周氏反应过来,我们没了准备的时间。”
桃华不安心的再次看了明安璨一眼,转身跑了出去,没多一会儿便端来一盆水送到桌子上,明安璨从盆子里拿起帕子猛地瞧见水中的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竟是满脸血迹,殷红的,淡黄的,横七竖八的爬满正脸,额头上已经干枯的血迹黏在头发上,湿哒哒的附在前额,左边睫毛上还沾着一两滴已经干透的血珠子,眼睑下方流过一条又长又细的血河,看起来仿佛刚刚杀了人般,难怪桃华惊呼白日见鬼了!自己这副模样,不仅像鬼,更像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死的还带着热乎气儿的女鬼呢,想起刚刚周晋深看向自己时千年不变的脸动了动,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原来这个看起来处变不惊的四皇子也被自己给吓到了。
“小姐,你这伤口要马上包扎一下。”桃华在一旁看着明安璨忍不住的笑容,害怕自己主子被摔傻了,赶忙拿出药膏。
明安璨梳洗完毕坐回凳子上,任由桃华在自己的伤口处处理,一阵薄荷味的清香从头顶传来,让明安璨的精神顿时一振,“这是什么药,味道如此奇特。”
桃华这才想起世子交代给自己的话,吐了吐舌头,立马说:“这是襄阳王世子送来的,她说小姐您受了伤,让奴婢带过来给您用,还说用完不会留下疤痕的。”
明安璨想起在林子里时罗宋看向自己皱着眉头的样子,今天还真走运,好不容易跳一回车,竟被两个人看见,想到罗宋临走时说的话,她继续追问:“世子还说了些什么,我走后周氏可有什么动静。”
一说起周氏,桃华就气的双手直哆嗦,两只眼睛里冒出熊熊小火焰,“夫人实在是太卑鄙了!马车还未掉到桥下去呢,她就直呼小姐您的清白被毁了,幸好小姐您早有防备,我立马让闻秋悄悄回府给老爷和老夫人送消息,转身就见桥边几个男子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脱下长袍跳到水里。”
哼,周氏果真狠毒,若今日落入湖中的真是自己,一个清白女儿家被三个男子贴身同时救起,这女儿家的清誉便是全毁了,就算爹有心想把事情拦下来,这三个男子同时出现,自己又该屈尊下嫁哪一个呢,只怕倒是会落个人尽可夫的骂名!想起自己跳车后为防止明安钰也有样学样,使劲儿关死了窗户,便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