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敢分散注意力了，全心全意注意着那条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的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开始有人离场，她才意识到，这狩猎，终于要散了。

    她不敢动，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位上。

    王雅言走的时候看到她僵硬地坐在那，把手放在她肩上，故作亲密地说：“如衾，你怎么还不走啊？”

    顾如衾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撤出一个笑容，说：“我这有伤的身，不能像你一样威风地狩猎，然后得到皇上赏赐。我坐久了，腿有些麻，还站不起来。你能帮我叫我那贴身丫鬟云珠进来吗？”

    王雅言见她那落魄样，心里很是得意：“但是我怎么会记得你家丫鬟云珠是哪个？如果我能看到，就帮你说说。”我绝对不会帮你的，你一个人好好在这坐着吧。

    “那谢谢你了。”她装作很诚恳的感谢王雅言。

    “总算把她哄走了。”在王雅言走后松了一口气。她不指望王雅言帮她找云珠，只要她别在这碍着她就好了。

    好在注意到她的人不多，除了王雅言，也就只有玉妃好像多看了她几眼。她感受到玉妃的目光，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心里觉得蹊跷：“我有什么好让玉妃注意的？”

    她没有等来心心念念的云珠，却等来了慕远昭。她看到了他，却没有动，依旧直直地坐着。

    慕远昭见她这般不守礼，也没有说什么，来到她身旁，说：“顾小姐，先前没有当面感谢你”

    “二殿下，”顾如衾打断他，再看看周围的人已经不多了，她直截了当地说：“救我，有一条蛇爬在我脚上，我不敢动。你能帮我赶走它吗？”

    慕远昭这才注意到她的坐姿，掀开桌布，看到她紧紧抓住裙摆的手。他说：“顾小姐，你继续抓住。”

    他本想直接用手去抓的，但碍于男女之防，他四周看了看，最后拔下顾如衾的发簪，说：“顾小姐，得罪了。”说完，根据裙上起伏的蛇身，直接用发簪刺了进去。

    血花从洞孔溅出，红色玷污了她淡黄色的褶裙。顾如衾能感受到那条蛇的剧烈扭动，她紧紧握着裙摆，实在控制不住，眼泪直流。

    那蛇挣扎了好几下，终于不动了。慕远昭示意她动一下双脚，她鼓起好大勇气，轻微地甩了甩腿。

    慕远昭见那蛇依旧不动，拔掉簪。

    一条黄褐色的蛇从她裙里掉出来，蛇头被血弄得通红，想必慕远昭刚刚刺中的地方就是蛇头。

    她看着地上一动不动，足有两尺长的蛇，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她也顾不得什么，扯着慕远昭的袖就开始大哭了起来。

    慕远昭看她失态的样，有些无奈，这实在不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应有的行为。想到她被蛇缠了那么久，还能保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已属难得。又念她曾替他挡过刀，就任由她拿他的袖擦鼻涕眼泪了。好在周围已经没有什么贵人了，不然这副模样传出去，她得被议论好久。

    她哭了很久很久，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等她哭完了，才看见慕远昭的衣袖已经惨不忍睹了。她很慌乱地擦了眼泪，说：“二殿下，我失态了。”

    “无妨。”慕远昭看她的眼神很温柔，随后把视线投向还留在这里的下人身上，顿时变得凌厉，说：“谁要是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我绝不轻饶。”

    下人们被他吓得连连跪下。

    她这才觉得慕远昭一个皇过来找她，有些奇怪，问：“二殿下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本来是父皇要我亲自带你进宫行赏的，现在你这副模样，也不好进宫。刚好，我也要把这件事禀告父皇。”

    “这种小事就不用禀告皇上了吧？”她闪着泪光看着慕远昭。

    慕远昭轻轻地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