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衾拿着勾线笔,一笔一划工整地在宣纸上画着“茶具设计图”。过了许久,终于画好了,她把画好的图纸塞给娴香,得意地说:“看吧,你家小姐我的杰作诞生了。”
娴香把图纸举得高高的,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最后,下定决心,说:“不知小姐要找哪家工坊?”
“自然是全京城最好的工坊才配得上做我这惊世绝作!”她甩了甩前额的头发,目光炯炯,神采飞扬。
娴香看着手里莫名其妙的图纸,咽了口唾沫,心想:“工坊里的师傅应该可以看懂小姐的图纸吧?”她完全看不出图里画的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这图纸画得甚是粗糙,稀稀疏疏的墨滴印在图纸上,一点也不干净整洁。那画出来的东西就更是黑黑一坨,叫人完全看不清。但害怕受惩罚,她什么也不敢说。
娴香有些拖拉地转身,但见顾如瑛和顾嘉陵正走了进来,她脑筋一转,兴奋地喊了一声:“二小姐好c少爷好。”说罢暗暗突显了一下手里的“图纸”。她这个下人不能说小姐画的难看,二小姐和少爷总能说句话了吧?
顾嘉陵很快就看到了,嘲笑道:“大姐这是又浪费了一张好纸叫娴香去扔?”
“什么叫浪费?这可是我的茶具设计图。”顾如衾仍沉浸在画出图纸的喜悦中。
顾嘉陵示意娴香将“图纸”摊开,说:“大姐真是不同凡响。”
她扬眉自得:“那是自然。”
他指着图上的墨点,眼里的轻蔑更深了:“我等凡人可是无法厚着脸皮管着一张不干净的纸叫画啊。”
顾如瑛站在一旁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连忙笑着对她,说:“大姐,阿陵只是开玩笑,你别和他计较。”
她被顾嘉陵的冷水泼得顿时清醒了,没了之前的得意,看那图纸果真是不整洁美观,难等大雅之堂。却又不是很满他向着当着下人面批评她。听顾如瑛一开口,她顿时找到了台阶,昂挺胸,拿出长姐风范说:“我当然不会计较,但是他这般批评我的作,总该让我知道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吧?”
顾嘉陵径直走到桌上,摊开宣纸,狼毫随意在纸上泼洒,很快,一棵老树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看着那画,虽然比不上前世裴亦轩画的那般栩栩如生,只是有其形而无其神,但整幅图干净利落,比她强上不少。顿时觉得自己英明,顾嘉陵的画技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这算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练了很久才能画成这等水平。”她故作轻视,欲引顾嘉陵入陷阱。
“那你说怎么才能让你承认我比你强?”九岁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顾嘉陵很快就着了她的套。
“你要和我画一样的东西,要是画得比我好,我绝对诚心诚意地向你认输。”
“一言为定。”
图纸出来了,形状准确,笔触清晰细腻,茶杯茶壶的每一个细节都画得干净。
看着顾嘉陵画好的茶具,她不得不感叹上天就是不公平。一个九岁的少年,只是通过描述,就可以把完全没有见过的东西画出来。
“我认输了,你画画的确比我厉害。”她骗到顾嘉陵的图,很自觉地把事先就想好的台词说了出来。
顾嘉陵一脸得意,想说什么,又被顾如瑛打断:“大姐只是没有平日没有过画,若是了,肯定能比阿陵厉害的。”
顾如衾听了这话,心里涌出了一股失落。顾如瑛对她果然还是带着那种疏离的客气,用自己的大方礼貌防范着她对他们领地的入侵。
她终究是个外人,无法进入他们姐弟俩的世界。暗自伤神一会也就止了,时间还有大把,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可以真正当上他们心中的大姐的。
她随意应付了几句,突然觉得奇怪:“怎么你们会来我这?”他们姐弟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