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碧水中小粉红,萧瑟秋冬里一抹春色。麦高施施然翻进门叶,帏门设计成翻叶的。偌大偌富丽堂皇的暖阁,一应俱物皆精致无比,团簇一起的美*娇*娘们宛如四季里的不同花。一个姿*色上乘的丰*腴女高声唱喏:“众姐妹们,他就是我们的新郎官人,都来见礼了!”
“奴*妾见过新郎官人!”一个凤*姿卓然的美人飘至前。
“今后仰仗新郎官人了!”嗫声嘤嘤如蜂蜜灌耳。
美*人们偷偷打量麦高,许是迎*合许是真情,“新郎官人真俊俏,少年英雄,奴*妾们有福了!”
“新郎官人赏玩听曲,姐妹们随夫吟*弄,早晚侍*奉。”
……
哇,麦高晕点了,百鸟争鸣,百花争艳,任采任撷,随心所欲哇!过两天是不是做个羊车,也学学晋帝司马炎,拉哪睡哪,睡哪拉哪?神仙日子耶,该不是山涛对内拼命横征暴敛,对外虚张声势其实毫无战意,只要县政*权不倒,媚坞不倒,歌舞升平,一切皆好。
想当初,从不言败的刘邦在秦王宫里丢盔卸甲,整整八天八夜没冒个泡,俟待萧何将他连拖带拽出来,已经形俱枯槁,半死人一般。
唯江山和美*女,是男人骨子里的诱*惑。
暖*香殿阁,脂醉津迷,视界和嗅觉全然翻覆,仿佛刚刚结束的血腥厮杀只是一场梦,无论胜利和倒下,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也不重要,眼前的全姿全味全色才是生命的把握,活着的证明。靡*靡之味使血液周转加快,雪*肤霓*裳,若即若离的令人捉急,大床的柔*软程度,真的让人很想在上面云*雨一番。
“大王!”门外总管不合时宜的高喊,仿若另外一个世界生刺进来的异物,“照大王吩咐,大家已经集齐在媚坞主殿,静等大王议事!”
即便你是萧何,我也非刘邦,打搅好梦,你罪莫大焉,麦高心中愤怨,大王,大王,大王罢,一口三个大王,也不怕叫成花果山的孙猴子!
走出门叶,外面的冷风吹了一个寒噤,“阿嚏!”麦高从晕忽忽的梦境里清醒出来,至少一半。
“大王你身子还弱,注意保重啊!”
呃!麦高打了一个冷嗝,我还没来及身子弱哪,就给你叫出来了,呃!你说的是刚才耗时耗力的搏杀啊,呃!我还以为你说我哪,呃!
主殿前,众人中老七先声夺人,“大王,你瞧这淫*窟安乐窝,山阳百姓都恨之入骨,干脆一把火把它烧个吊蛋精光,去毬了草!”
众人中不少人附应,咳,咳,就是,就是,烧了干净,烧了干净。“烧,烧,就知道烧,一把火烧痛快了,再想见没了,”麦高说:“传说中的包括记载的这个宫那个殿,矗天三五丈十丈的,占地三五里十里的,有谁见过?中国历史上所有高点的宫殿,像样点的建筑全都这么着烧来烧去全都烧光了!”
更多人附应,是啊,是啊,烧了不可惜了。
再者说了,麦高说,这里天险凭守,囤积广厚,平时赈粮,战时赈灾,尚遇不逮,权做龟缩固防,还能力争出最后生机。
总管老头说,大王高瞻远瞩,是尔等少虑了。
众人附应,是啊,是啊,打败仗了,快完蛋了,这里是苟延残喘,负隅顽抗的好地盘。
今天是媚坞史上最热闹的一天。连天上的鸟都一群一群聚集过来瞧热闹,叫喳喳的满天里都是。放下武器的是媚坞守卫军,拣起武器的是公平帮帮众,四处游荡踅摸事的是武义的兵。
麦高不放心,指示武义,“约束好你的兵,过去是土匪,今后是正规军了!”
“大王,”武义反驳说:“也是你的兵。”
“今天是,”麦高承认道,然后说:“明天就不是了。”
众人一听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