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亲生的。”说道这里,邹之佳一声无奈的冷笑,“有些荒诞,是吗?就好像我能控制自己的父母是谁一样。那个时候,我妈妈带我来美国,其实只是因为她不会英文,她需要一个人帮她适应美国的生活。她来美国之前,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继父,只见过他的照片。她就这样奔来了。你说她,是不是个愚蠢的女人?”
许临渊坐直,把她揽到怀里抱紧了她,企图给她一些安慰。
“她来了美国,生活却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她不会开车,连shopping也不能独自去。而且麦克,就是我的继父,是个很暴躁的人,见她做不好事情,动不动就会骂人,有的时候喝了酒还会动手打人。他是个卸货工,工作很辛苦,但是收入很少。我待在家里,他要多养一个人,所以他很不高兴。所以他对我也很恶劣。有一次,因为我把他喝的酒倒了,他酒醒知道了就动手打我。他把我打得脸上身上都是伤,我觉得很屈辱,于是就报了警。警察来了,处理了,但是妈妈却不许我起诉麦克,她怕失去这唯一的保障。所以我不得不ge.”
许临渊听到这里,心跟着沉了又沉。这就是他跟邹之佳失落的那十年。她果然承受了很多,可是他一无所知。现在他知道了,心痛如绞。
她是他的挚爱,他舍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她有一丁点的磕磕碰碰都会让他揪心,他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曾经有人这样粗暴地伤害过她。难怪她时常神情忧伤,原来她经历了这么多。
“麦克一直不喜欢我,经常打我,但是那次我叫了警察以后,他学聪明了,他不会打得我身上留下证据,但是却经常折磨我,叫我无法反抗。也许是生活太过没有安全感,慢慢地,我发现妈妈对我的态度也变了。她开始变得神经质,开始怀疑我跟麦克有不正当的关系。”说道这里,邹之佳一声冷笑,“她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我这个女儿。我当时已经有了你,我怎么还会纠缠别人。终究不是亲生的吧。”
许临渊把她拥得更紧,想多给她一些温暖。
“她后来就不想我留在美国了,可是,麦克那样对她,我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留下来。所以我坚持不走。可是她却认为我这是在纠缠她跟麦克,觉得我是在敲诈她。或许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吧,她对我真的很不放心。”
“哎——”邹之佳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真的是个很蠢的人,永远都分不清究竟谁是真心对她好。”
许临渊摸了摸她的背,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后来突然有一天,她就报警,说我骚扰她跟她丈夫,想破坏他们的家庭关系。她把我告上法庭,捏造了很多子虚乌有的事情,说我是如何□□裸地想破坏她跟麦克的关系。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麦克也作证说我在他面前脱衣服,企图进行□□易,而他拒绝了我。他还说我出去□□,让法庭把我关进少管所。”
许临渊的心揪成一团,他想象不到邹之佳在十六岁的年纪就遭此诬陷,这样的指控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晴天霹雳,她是怎么一个人挺过来的。
“后来,我在候审期间,遇到了jonathan。他当时在一个公益组织做义工,从事青少年的心理咨询。我当时心情很恶劣,他对我却很有耐心。后来大概是法庭也觉得他们的指控很不合常理,他们又取消了对我的起诉,我又恢复了自由,但是我妈妈向法院申请了禁令,不许我靠近她。我当时被她从家里赶了出来,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法庭就把我交给了jonathan所在的公益组织,他所在的机构成了我的临时监护人。后来,就在去年,我妈妈临终前找到了jonathan,大概也是通过那个公益组织。我陪她走到了最后。她走的时候很不安,我其实也很难过。”
许临渊看着邹之佳的脸,她的眼泪早就已经沾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