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的管家果然是训练有素,孟仁安早上起来,刚刚刷完牙,几十个媒婆已经站在大门口叫嚷个不停。饶是太师府高门大院,里外七重,也挡不住这帮媒婆的噪声,孟仁安的脸上逐渐难看。
“都听我说……”太师管家立即阻止道,“太师大人刚起,你们聒噪什么?再嚷嚷,通通大刑伺候。”
说完,家丁搬出条凳和板子,杀气腾腾。
一时,静静地只听见“喵”的叫声,连个人大口喘气都没有。
管家眉头微蹙,望着门口石阶下丑态百出的媒婆们,没什么表情的说:“说成了三十对儿以上的媒婆随本管家进去拜见太师大人,其余的领了一锭银子各自散去。”
“我我我……,管家大人,我说成三十好几对儿亲事儿了。”
“管家大人,有失公允啊!我只说成了六对亲事,可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家子弟。你看看御史王大人家的二小子,户部尚书大人家的长公子,还有大将军的外甥……”
管家听了,怒斥道:“我刚定下规矩,你们就闹,拖出来打。”
刚令下,立即有家丁挽起袖管,凶神恶煞地去抓叫嚷最厉害的那几个,一时场面混乱,哭哭嚷嚷,管家看着一拂袖背过身去。
“管家大人啊,您还认得我吗?”一个穿红戴绿的妇人,拼命地往他跟前凑,被家丁拦了下来,她远远冲着管家嗷嗷喊道:“太师大人的五姨太、六姨太可是我说成的亲事儿啊,我李媒婆可是太师大人的熟人呀!”
管家一听这声音是有几分耳熟,转过身,定睛细看了一眼,“真的是你。”不是老早跟她说,已经赚了不少,让她回乡下享福,怎么又跑来了?
管家顿时一囧,这回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太师大人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工夫一个个见你们。”管家似乎迟疑了一会儿,目光投向李媒婆,”你,还有你,那个,你们三人随我去拜见太师,其余人退下。”
于是,李媒婆、张媒婆和王媒婆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纷纷向管家叩首谢恩,颠儿颠儿的进府了。
三位媒婆就座,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在太师大人面前好好作为一番,争取一战扬名,成为名动京城的“第一红娘”,以后还怕没有生意上门吗?
这时,听到珠帘撩动的声音,三人回头一看,不是太师大人,就见一个垂髫的丫鬟拨开珠帘,六位嫩脸修娥、珠光宝器的女子缓缓走进来,端的是环肥燕瘦,脂香扑鼻。
张媒婆和王媒婆面面相觑不认识,李媒婆这个时候的优势就表现出来了。她看到五姨太、六姨太着桃红裙装,鬓边插累丝金凤,脸蛋更见圆润,就知道有日子不见,两位是深得太师大人宠爱。
不用猜,其余四位贵气逼人的妇人,一定是太师大人的旁的四位女眷了。
李媒婆赶紧迎上来,福了一福,道:“老婆子给大夫人和列为姨太太们请安,祝大夫人和太太们福寿绵长,喜上添喜。”
李媒婆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旁的二位,心里狂笑着,我可是太师府有人的。然后,就听到那边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声音。
“哼,我们的福寿是长不了了。”带头胖胖的大夫人愤愤道。
李媒婆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回事,大夫人在气头上?连忙拽紧裙带,退到一旁。
大夫人当先一步坐在了上首的位置,其她人顺着她的右手依次坐下。五姨太、六姨太进门晚,连坐的资格也没有。
其实,大夫人下首的位置左右各摆了三张椅子。左边那排都被三位媒婆给占了,右边那排是二、三、四姨太,轮到五姨太、六姨太只能罚站了。
大夫人皱了皱眉:“这两位眼生的很,不知怎么称呼?”
张媒婆和王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