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七月十二
寝殿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
我睁着眼睛,起床,梳洗。浴桶边放着的是女装,我闭了闭眼睛穿上。我从不愿做一个恶毒的人,但是我有想要保护的人。
南国的皇宫布局与北国的有些许的不同,多了几丝江南风情。
我从寝殿出去的时候,门外守着两个宫婢,其中一个见到我披散的头发便低眸行了个礼,“姑娘,请允许婢女帮您束发。”
眼神未在她身上停留,我往外走,轻声道,“不必。”
南国女子多秀丽娇小,我行走在这里便觉得自己地地道道的有些太高了便说那两个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的宫婢,将将的才到我的肩头。
身上的衣裳是我以前未穿过的,轻纱百褶裙,肩部以上搭着一层薄薄的小坎肩,橘黄与白色相间,袖口与腹部用金线绣着小花。
头发被风很快的吹干。
很久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我在皇宫里面漫无目的的走,中间不知碰到了多少位宫妃,她们轻声软语的对着我说话,我却是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她们。
太大的地方容易迷路,但是奇迹般的,我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回去的路。
整整一天,没有人为难我,也没有人召见我。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容易有归宿感,我排斥南国,排斥的如此明显。晚间我又开始吹笛子,这次,无人管我。
失魂引已经被我吹的有模有样,亥时末,婢女在门外轻声开口,“姑娘,该睡了,您身子不好。”
我很是配合,将笛子往枕边一放,闭上了眼睛。
第三日,宿将又神出鬼没般的出现,面具下的脸神色不明,双眼微一眯便看向了我,“秦漾,十日后七月初七,黄道吉日。”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后,他消失。
我呆愣在原地,忽觉浑身冰冷。
七月初七,乞巧节。
我端坐在屋子里,身上红衣红纱,抬眸,镜子里面的人唇似朱砂,肤白如雪,长发简单的一个髻,发间一颗红珠,身后的婢女恭敬的将红色薄纱盖在我的头上。
眼前红雾一片。
其实,我可以将整屋子的人轻易放倒,只是我在等。
在等一个人出现,王郎,我在等王郎。我不知为何南国主非要将我囚在后宫,但是我不愿如此,一点也不愿。
南国娶亲皆在傍晚,饿了整整一天,我被搀扶着送上了一顶红轿。上面满是珍珠和碧玉,取珠联璧合之意。
我嘴角噙着冷笑,手中紧紧抓着一颗药珠。
外面锣鼓冲天,花轿绕了整整半个时辰,终是在一大殿前停下。许是有什么人出现,乐声停,花轿落地,接着外面是高呼万岁的声音。
没有声响,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我的花轿便这么孤零零的停在天地之间。
手心有汗渗出,外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我挺直了背,帘子被掀了起来,夜色中,隔着眼前的红雾我只能看的见一身玄色黑衣,他的身子太高,我的目光只能到他的胸口。
是他么?脉搏有些微的加快,南国国主,孤独宏?会是孤独宏!?
手中的药似乎已经被我的汗水浸湿,有药香味渗出,即使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临到头了却还是紧张的厉害,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没有言语,他伸手将我头上的红纱摘下,接着下滑用力的捏住我的下巴,我被迫仰起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睁眼,眼前的脸让我有瞬间的迟疑。
那神情分明是认识我的,我却记得很清楚,我不认识眼前的人。
他长得比较像北国人,不像惯常的南国人那般柔弱,身子很是结实,面容很是好看。与杨世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