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还人声鼎沸,喧嚣热闹的城门口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只因为,那从马车中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极普通,极普通,衣料不甚高贵,做工不甚精美。但穿在他们的身上,却瞬间叫人觉得,那衣服本就该是穿在这两人身上。
那样的绝代风华,似乎叫这炙热的喧嚣夏季突然间就袭来了一阵沁凉,只因为火辣辣的阳光早已在他们的面前失去了光亮。
拓跋宏看的鼻子一酸,对面那倚车而站看似没有骨头一般的男子,他虽从未见过却还是叫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嫣儿的儿子,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唯一的女儿的儿子。
他身边那绝美的女子却还是叫他微微一愣,像洛天音却又全然不同。
离开汉庭时的洛天音虽然与那女子五官近似,却绝对没有如今这般的剔透玲珑,欺霜赛雪的面颊上几乎连个毛孔都看不见。
但那一身的气度风华却又与七王孙府中的上宁郡主一般无二。
到底是什么叫她短短数日便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但毫不否认,这吸收了天地间所有精华的一男一女是世间最完美的契合。
拓跋宏刚想上前,雪白罗伞下的雪近玄微合的双眸却是突然一张,缓慢却坚定地说道:“慢。”
拓跋宏微微一愣,却还是一拉缰绳停了下来。
雪近玄温和慈祥的眼眸在洛天音和长孙元轶脸上微微一扫,却是自动忽略了树冠上潇洒不羁的檀郎,微微一笑,慈爱中带着淡淡悲悯。
“妖女,还敢妖言惑众?”
清泉一样的声音缓缓流淌进每个人的心田,汉庭城门内外骚动的人群却是突然静了一静。
“小仙童你不乖哦,”洛天音摇摇头,目光比他还要怜悯:“睁着眼睛说瞎话会遭天谴的。”
雪近玄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状似随意地一幅衣袖,树冠上的檀郎突然就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向着树下跌落。
好在他反应快,脚尖一勾树枝,转过身子平稳落在地上,怀里那水鸭子就没那么好运气的嘎嘎怪叫着飞走了。
雪近玄冷冷一哼:“好别致的白鹤瑞兽。”
城门外再次一静,这个时候所有人目光中却都出现了些疑惑。
长孙元轶和洛天音却连看都没看,就仿佛对被拆穿的把戏全不在意,比任何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雪近玄。
雪近玄脸色渐渐冷凝:“妖女,你的妖法逃不过本座法眼。你以为自己招来了时疫再自己治好就能掩盖你妖女的身份?本座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哦。”百姓中终于传来一阵低语,原来那时疫竟是人为?众人的目光由最初的疑惑渐渐就有些愤怒。
“妖女,你此番乔装前来,究竟所为何故?”雪近玄拍一拍软榻扶手,轿夫极有默契地上前几步,挡住身后拓跋宏:“莫不是你的父亲谋逆不成,所以跑到我柔然蒙蔽圣听,意图染指我柔然万里河山吗?”
他这话一说,不光是百姓,出城迎接的百官脸色也是齐齐一变:“柔然有本座在此,还容不得你放肆。”
他目光一眨不眨盯着对面洛天音和长孙元轶,他们的目光中除了越来越浓厚的兴味之外,实在没有他预期中的惊慌。他渐渐就有些不淡定了。
“本座天台祭祀得到神谕,妖女不除,天下大乱。儿郎们,听我号令,杀。”
“慢。”突然,一声清冷的低喝慢悠悠响起,却是长孙元轶没长骨头一般一屁股坐在纳威搬来的躺椅上。
“国师大人?请问,您是柔然的可汗吗?”
“额?”雪近玄一愣,这个时候按照惯例对面的人不是该惊慌失措的武力相向吗?
只要他们一动手,他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