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孙拓跋临渊府闭门谢客,却每日仍有大量请愿静坐的朝臣和百姓拥堵了通往拓跋临渊府邸的每条道路。
鸡蛋,菜叶更是不要钱一样日日投掷。
拓跋临渊一脸黑色地盯着打了鸡血一样的翠浓翠羽,在王孙府院墙变的梯子上爬上爬下。
一脸兴奋地在墙头上做出无限娇羞地高呼:“哎呦我的娘,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瞬间,吸引无数生鲜。
两人却迅速举着手里的竹筐将百姓掷向府中的鸡蛋青菜稳稳接住。
“翠羽,你功夫练得可不到家啊,”翠浓嘻嘻一笑:“我接的比你多。”
“切,”翠羽圆圆的大眼睛一番:“我又没有人给我开小灶,当然没你准头好。”
“胡说什么?”翠浓脸一红,偷偷瞄一眼站在梯子下面十步远,随时都能冲过来救人的纳威一眼:“你什么时候手上功夫能有你嘴巴那么厉害,我就求夫人给你指个好婚事。”
“呸,”翠羽轻啐道:“什么指婚指婚的,你倒是不用求夫人的,感情是自己早就找好了吗?”
“你个死蹄子。”翠浓柳眉倒竖,扬手欲打,冷不防从天而降一片青绿菜叶正中额头。
乌黑青丝上瞬间绽放一朵硕大青花,引来翠羽大笑连连。
拓跋临渊不淡定地将手里茶盏搁在桌子上:“你,不管?”
“为什么管?”洛天音朝他翻个白眼:“最近你府上菜蛋新鲜,花样翻新,可得好好谢谢她们出力。”
她掸一掸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我倒盼着这些百姓天天来,替你省银子不好吗?”
拓跋临渊很想仰天长叹,这对夫妻的脑子都特么是怎么长得?思维跟正常人就这么的不同?
一般人遇见这情况,只怕死的心都有了,这位好,优哉游哉地在院子里命小丫鬟比赛接菜玩。
做她的对手,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
“你一点不担心?”
“有什么可值得担心?”
“如今朝堂中弹劾你的奏章雪片一样,只怕连我这小小府邸都得被淹了。”
“都说了些什么?”她双眸晶晶亮。
“列举了你作为灾星的种种不幸。”
“比如说。”
“你到大司马府做客,独孤明莘失踪。你御前于独孤鸣鸾相争,独孤自尽。你接近了大周龙脉,龙脉枯竭。嫁入柱国将军府,府中夫人尉迟氏及嫡次子斩首。刚拆穿永王嫡女身份,永王府满门抄斩。逃入柔然所过州县,各个都不太平。夜宿牧村,却引来天火,整个村子化为白地,村民无一幸免。”
拓跋临渊的目光越来越意味深长,这一件件说出来,连他都觉得,国师给她安这么个名头实在是不亏。
“呵呵,”洛天音微微一笑:“我都不知道,我还真的是挺灾的。不过,雪近玄可并没有说全哦。”
“怎么,还有?”拓跋临渊好悬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我曾经无意看到一座金矿,结果金矿枯竭。我曾经见过他们雪山族圣女,结果,圣女身死。甚至,”她声音渐渐冰冷:“大周昭明帝也是见过我不久就死了。这些事,只怕雪近玄是不愿说甚至不敢说的。”
拓跋临渊不由打了个哆嗦,心中在暗暗衡量给这瘟神另外找个院子住着,长孙元轶会怎么对他。
“你相信吗?”
“什么?”
洛天音微微一笑:“所谓预言,所谓凶兆,所谓祥瑞。不过都是人力所为。”
“也许,是吧。他是想将你至于死地的吧。”
“不,”洛天音摇摇头:“他做这么多事,绝不仅仅是为了想要简简单单弄死我。这样的事情,根本弄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