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推开了窗户。正午的阳光一下子就洒满了石屋。
阿弃突然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那洞开的窗户,犹如看到了鬼。
床上那雕塑一般完美的背影突然就动了动,洛天音立刻就看到了一个绝美的完全无法用人类语言所描画的容颜。
那样一个完美到极致的人脸上却出现了与她气质完全不符的惊慌,深入骨髓的惊慌。
洛天音顺着她的眼神看去,那样的惊慌的来源是因为阳光?世人眼里代表着光明的阳光,却叫那倾城绝色如画容颜变得渐渐扭曲。
“关窗,”房间里突然就响起来刺耳的叫声:“关窗,谁把窗户打开的。”
那话音尚未落地,阿弃脚下便如同安了弹簧一般弹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嘭”一声将窗户紧紧关上。
明明四五岁孩子的小身板,此刻却好像充满了力量,两枚绿宝石般的眸子里满是愤怒的小火苗:“新来的,谁叫你开窗的?”
他的小拳头攥的紧紧的,使得劲太大,伤口便又崩裂开了,鲜红的血再度渗了出来。那绝美的女子淡淡瞟了一眼,便又朝里躺了下去,一动不动。
洛天音盯着他渗血的手,微微叹口气:“你又流血了,我来给你包扎一下吧。”
“不用,”阿弃挥一挥手,腮帮子却鼓鼓的:“你们都不是好人,都想来害我娘,我不用你假好心。”
原来,那绝美的女子就是阿弃的娘吗?好一个怪异的人。
“你听好了,以后不许开窗。我娘不喜欢光线,你若是再惹我娘我不高兴,我就,我就。”
阿弃胸脯挺得高高的,尽量让自己双眼充满狠毒。但他年龄实在太小了,那样的装腔作势完全没有半点的狠毒,直叫人觉得心疼。
洛天音眼中闪过丝戏谑:“你就如何?还是杀了自己?我不是外面那些人,我不怕你死。”
阿弃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那,我就杀了你。”
“小孩子家家的,”洛天音伸手揉乱他一头软软的略微卷曲的棕色长发:“没事不要把死挂在嘴边,你的路还长着呢。”
“你别碰我。”阿弃瞬间便炸了毛一样跳开了,圆圆的脸蛋涨得通红:“别碰我头发,我跟你不熟。”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洛天音微微一笑:“那得先治好自己的手,你的手伤口可不浅。不上药包扎会发炎,严重了还会烂掉,说不定整个胳膊都会烂掉哦。那你拿什么杀我?那什么保护你娘?”
阿弃神情一滞,良久,两条弯弯的眉毛便纠结在了一起,随即将手往洛天音面前一递,颇有些慷慨赴义的意思:“那,你就包扎吧。”
洛天音将他的小手牵过来,细心的为他挑去扎在肉中的瓦片碎瓷,针尖每碰到他伤口一次,洛天音都明显的能感觉到阿弃小小的身子猛的一紧。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疼痛,洛天音看的心中就一抽。这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吗?是什么样的生活,能让这样小的孩子学会了隐忍。
“好了吗?”阿弃声音有着丝不易觉察的喑哑,显然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我看见院子里有些止血的草药,等我采回来给你包上就好了。”
说着便向屋外走去,却猛然听到身后一个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讷讷的说道:“谢谢你。”
“什么?”她蓦然回首,身后阿弃却涨红了脸紧咬着嘴唇,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洛天音扭过头去,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上了一抹笑容,这别扭的孩子,其实挺可爱的。
她的注意力这个时候全在院子里那几株草药身上,所以,她完全没有看到床上那绝美的身躯微微的一动。
院子里的确有一片止血草,但是都太小了,充其量称得上是幼苗。她眉头微颦,这样小的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