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快便回来了,只是没想到来的竟是那样多的人,辛姨娘的出场竟然会是以那样的方式。
辛姨娘是被抬进来的。
人还没到,刺鼻的血腥味几乎已经抢先一步盈满了人的鼻孔。
长孙元轶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颦,却眼见着洛天音比谁都镇定,腰板直的不能再直。双眉便一下子舒展开了,只优雅地品着茶。
宇文冰月的脸却是先白了白很快便红了红,竟隐隐透着一丝兴奋。
咚一声轻响,抬着辛姨娘的架子被小心地搁在厅堂正中。
才将将一放下,厅堂里瞬间便响起了不断的抽气声。
辛姨娘谁不认识?算是这王府里最受宠的一个侍妾了。
最是妖娆多情,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装扮。
谁见过这样的辛姨娘。
头发散了,一缕一缕叫汗水透湿了紧紧贴在脸上。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上却布满了细小的齿痕,早已肿胀不堪。
衣服布料裁剪虽然是极好的,此刻却是狼狈不堪。最触目惊心的是她雪白裙裾下那一大片刺目的鲜红。
那血液似乎刚刚凝固,已有些暗暗发黑。气味却更是腥腻难闻。叫人不愿靠近。
辛姨娘美眸微睁,晶莹的泪珠已顺着惨白姣好的脸庞双双垂落。叫人不忍观望。
良久,方才听她气若游丝地说道:“请娘娘为贱妾做主。”
不过短短一句话却是断断续续说了好半天,待说完,整个人就好似被掏干了力气一般瘫倒在架子上再说不出一个字。
那样的凄惨和柔弱,几乎立刻就能激起天下间任何一个男人保护怜惜的。
只可惜,这里却没有多余的男人,唯一的一个还是个品味“非凡”的。
辛姨娘哭了一会,也便渐渐止住了。也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别的什么。
穆侧妃却是不发一言,只用那玉白的指尖轻轻拨弄着茶杯盖。眼睛却是不着痕迹地瞟向洛天音。
洛天音却好似没有知觉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辛姨娘的担架,仿佛那上面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东西。
气氛一瞬间静的诡异。
穆侧妃心中暗恨,不由又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齐嬷嬷连忙说道:“辛姨娘好没道理,直说叫咱们王妃做主。到是为的什么事情怎的也不说清楚了?可叫王妃怎么做主啊?”
突听得噗通一声重响,辛姨娘担架旁骤然跪倒了一个人。
跪得太突然了些,那样的一声叫洛天音都觉得膝盖疼。
光顾着看辛姨娘了,倒是一时间没看见她,辛姨娘的大丫鬟巧月。
她目光不由一眯,这丫鬟平时倒是小瞧了。
只听巧月急声道:“娘娘恕罪,姨娘是疼的太厉害了。实在没有那个精气神将话说囫囵了。前因后果巧月都清楚,请娘娘容禀。”
齐嬷嬷见穆侧妃微微点了下头,于是大声道:“说吧。”
巧月眼圈却先是一红,声音便也染上了一丝悲凉:“姨娘前些日子刚刚查出的喜脉,本想着这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说出来叫大家也乐呵乐呵。谁承想,今天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竟然竟然,请娘娘为我家姨娘做主。”
“你这丫头,”齐嬷嬷厉声说道:“既是你主子有了身子怎的不好生照看着,竟拿些来路不明的腌臜东西给你主子胡乱吃,着实大胆的很。王爷回来了,此事定不能善了。”
“齐嬷嬷,”巧月似乎吓了一跳纤细的身子猛的一缩,凄声道:“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给姨娘乱吃东西的。从姨娘有了身子,吃食用品奴婢都是万分小心。今天那实在也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贵人送的东西姨娘也是万分欣喜的。否则就是借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