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棵的,可以放在家里的。”艾净亭看看我,“你喜欢这些?”
我点点头,“我喜欢结了果子能吃的。”
她笑着。
“草本生植物,木本生植物,一年生植物,多年生植物,一季花,两季花,四季花,被分门别类的一下子就哀伤起来了呢。”我说。
“美丽是有期限的,”艾净亭把水壶放在桌子上,“努力绽放完一季,然后凋谢,这是花的使命。”
“不会觉得忧伤吗,努力地开放,就是为了凋谢。”
“人,努力生活,是为了死亡吗?”她站在我身边,跟我看着眼前的一簇簇嫩黄色花瓣。
“当然不是啊,为了爱,为了痛苦,为了感受才活着吧。”我回答。
“花也是一样。”她转头看着我,“没有一个生命,是为了死亡而出生的。花比人幸运的多,人,要努力使自己变得更好,而她们,生来美丽。”艾净亭的眸子柔柔的,满眼的暖意,那样望着我。
“这么说,花,比人幸福?”我笑着问她。
她摇摇头,“花,只是比人简单。”
我说,这个逻辑有些复杂,我不太懂。她笑着摸了摸我的脸,
“你其实做到了。”
“恩?”我看着她,迷惑。
“你在爱情里的样子,就像花,简单,美好。”她的表情和言语让我温暖,这暖意上升到耳朵,我脸颊发烫,这样的高的评价是我未曾想到过的,这句话也意外的催人泪下。尽管很多时候我很坚强,但也会被这样温柔的话语击败,更何况这人是艾净亭。我轻轻拥着她,“更好的是,不会凋谢。”她补充道。
“艾净亭。”
“恩。”
“我发现了我们的区别。”
“什么。”她轻轻地拍着我后背。
“我讲这种话的时候,你是笑着的,可是你讲的时候,我就想哭”
“是么。”她松开我,看着我的眼睛,“那我以后还是少讲的好。”
“不要!”我反应的很快,“我很坚强,是不会哭的!”
“傻瓜。”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跟艾净亭在一起的日子,无论遇到什么,最后总是能云淡风轻,有种天高地阔的感觉。♀我就想起我爹在我小时候跟我说,交朋友,要看格局,找恋人更是,有人是四合院,有人是高楼大厦,有人是井,有人是河,可也有人,是海,是天。在屋子里转悠,憋屈,坐在井底,闭塞,河呢,奔流不息,虽有动力,却善于遗忘,海包容,却阴晴不定,那就看看天,这么大地方,即使你头上这块儿阴了,你也知道有晴天的地儿,这样的人,不说能带你进步,但怎么也能教个大气。
老爷子说,男孩子在过去,只能勤劳致富,女孩倒是好得多,有老话,结婚是女孩子的第二次生命,这人,得选好了。我跟他说,男孩子也能重生,他看了我一眼,没理我这茬。
“跟一个人在一起,把喜不喜欢放在一边,认真想想,对方能带给你什么,想想自己要什么。吃穿用度是一时,精神境界是一辈子的事儿。没钱,努力挣钱,也能奔小康,可思想不一样,就是努力几辈子,也不会有共同语言。”老爷子喝口茶,“倒也不是说不会幸福,只是日子未免憋屈些,一个阳春白雪,一个下里巴人,自己本身也会别扭,自尊心啊,是每个人都有的,一方差距大了,总是不平衡,麻烦。”
老爷子这席话我记忆犹新,好在我现在能交个满意的答卷。反过来想想,我要努力的地儿却是还太多,怎么也得成为太阳一样温暖的人啊。这话我讲的挺严肃的,不过别人不这么认为,柳逸就笑的跟个神经病一样。
“哈哈哈,莫染,那以后叫你小太阳怎么样,哈哈哈”柳逸下了班,还穿着职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