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则在心里想:师兄这完全不像是要提起周六那件事的样子,看来就是个恶作剧玩笑罢了,怎么能当真嘛!
两个人表面上天下太平实则各怀鬼胎地往谌斐办公桌前走,谌斐按着楚澜沧肩膀让后者坐下,弯腰递过耳机小声道:“呐,我那天说的好东西,听听。”
楚澜沧一头雾水地插上耳机,谌斐在后面弯下腰,伸过胳膊握着鼠标点了音频文件的播放。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变成脊背贴着胸口,胳膊蹭着脸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擦着耳廓,带起一股暧昧的热气。
楚澜沧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地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然后就被耳机里传出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一个女子的声音。
“他以为我多愿意给他养那小兔崽子呢你没看那小孩的样子,看着就难管,这要是弄来了不就是个冤家啊!”
“得,爱谁管都行,我反正是不伺候。”
“小小年纪就对我冷言冷语,以后还了得行了不说了,我回去了,有空聊,拜。”
楚澜沧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谌斐,后者得意地笑了笑:“嫉妒我的好运气不?”
“”楚澜沧摘下耳机站起来,“好运气?”
如果天天被判给了父亲,那这位打电话的女士就是天天的继母。而她电话里所表达出的态度的确并非是会善待这个孩子的样子。如此一来,本来势均力敌的天天父母双方,现在优势十分明显地倾向了他们这一边。
谌斐究竟是怎么搞到这种东西的?
“就我俩去吃饭那天,我上洗手间的时候正在门口遇见天天准后妈打电话。”谌斐压低声音,“于是我就顺便开手机录了个音唉,这位小姐打电话抱怨得也忒不小心了。”
“”这种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感觉究竟是搞哪样啊!!
“所以我们应该提前庆祝工作完成?”楚澜沧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在这场案件中除了跟着跑腿外没起到什么大作用——这个认知当真让他觉得很挫败。
“不,这是迫不得已的最后一步。”谌斐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当庭公开这个资料。所以,要是天天能主动提出跟妈妈的要求,我觉得是最好的结果。”
“为什么?”
“天天那种思想本来就偏激的孩子,听了这种东西,会对人性失去信心的。”谌斐摇摇头,“比起交了不愿意照顾他的女朋友的爸爸,我相信跟着妈妈是好些的选择,如果这个选择是天天自愿下的,至少父母离婚的伤害会对他稍微小一点。”
“所以我的小师弟,律师可不是光想着怎么让委托人打赢就好了,很多时候,不但要坚持自己的职业道德和操守,更要为别人的未来考虑。”
“嗯。”楚澜沧点点头,觉得好像又认识了一个新的谌斐。
是除去了那些平日里插科打诨的不正经和出门办事的睿智周全外,另一种更为感性而动人的样貌:会在拿到证据胜券在握的情况下,首先想到的是一个孩子的心情。
“所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小楚。”那个白衬衣黑西裤的精英律师笑眯眯地搂着楚澜沧肩膀,“下周五开庭呦。”
“看我的什么?”楚澜沧算是发现谌斐今天有事没事就往他身上靠的势头了,这算不算传说中的职场x骚扰啊
“看你怎么搞定那个小毛头了好了,回去工作吧,待会还有培训会呢,准备准备。”
我感动个毛,这分明就是把最难的部分用来压迫我而已楚澜沧面无表情地腹诽着回到座位上,深思了一会儿,抬手打开了qq好友列表。
下班时候,楚澜沧跟往常一样往公交站走,没想到还没到站牌跟前就停了一辆白色a4,谌斐摇下车窗:“我送你回去。”
“不必麻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