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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得了皇命,要天策府全力对付明教,所以李承恩就趁着离开洛阳探查明教动向的功夫,偷偷下了趟江南。不过毕竟要事在身,耽误不得,就再有万般不舍,也必须北返了。

    听李承恩讲完了这次失约的缘由后,叶英“嗯”了声,又回忆了下这两日名剑大会的人员,说:“不过,硬索了你剑帖的人,并没有来。”

    “他比我还早离开洛阳。”李承恩啐了一声,“罢了,谁知道他是借口参加大会去什么地方鬼混。”

    一个明知要走又舍不得走,一个知道对方故意磨蹭也不想点破,两个人从剑冢一路走到天泽楼外,日头已经挂得老高了,黑风跟在后面无聊得直喷响鼻。

    路上的藏剑弟子见到叶英,都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庄主。”对身边红袍银甲的李承恩并不多做打量。李承恩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年轻的男女穿着一色的金黄色衣服,想起当年码头初见的叶英,比这些孩子现在还要小。

    这样一想,居然已经过去二十年那么久了当初叶英不过是个14岁的孩子,他自己也不过刚满18岁,怎么也没想到,下一趟江南,就遇见了心魂相系的人。

    那时候的叶英,看起来温顺漂亮,沉默寡言,浓密眼睫下的眸子泛着些微的琉璃色,静静看着你的时候,好像时间都跟着慢下来。

    想到这里,心隐隐抽痛一下,偏头时便正好看到叶英也转头看向他,带着一点笑意开口:“将军又在无谓惋惜了。”

    “我”李承恩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面前的男子已经绝非当年扣紧心扉的孩童,时光精致勾勒过的面容依然有着令人屏息的美,只是那种平静淡然的神色,和顺风凌乱的雪色长发,都昭示着叶英是真的长大了。

    他长大了,变强了,肩上扛了家族基业,更加什么委屈都不肯说——或者他就从来没觉得委屈?在他修习心剑凶险难测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从来都觉得为了藏剑就没有什么好委屈?

    李承恩忽然希望叶英不要这样淡然——甚至于听到他语气里哪怕一丝丝抱怨不甘,都能打消心底忽然涌现的巨大不安。

    他很怕,眼前的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藏剑为了家人,把自己摆到了一个随时可以牺牲随时可以抛弃的位置上,这次是眼睛,下次呢?下下次呢?会不会他哪天打马而来,就再也见不到这袭耀目的金色了?

    这想法让他心生恐惧。

    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直觉精准得吓人,他简直就像是模糊预知了十多年后的南诏叛乱。

    日夜不眠地奔波在潮湿温暖的南疆,腰上的映波剑跟铠甲相撞发出铮铮声响,亲手给他挂上剑的人却不知所踪。

    抬眼望去,只能看见融天岭暗红的天空和撕裂开的云彩,充斥着不详的血色。

    “将军。”手被握住,把李承恩从混乱的情绪中拉了出来,“莫乱想。”

    叶英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措辞,最终是浅浅叹了口气:“叶英心里并不是只有藏剑和家人。”

    来自洛阳北邙的年轻将领,早就成了他顾念自己的理由。

    不然也不会在盲了的瞬间,就先想到不过戏言的一句牡丹之约。

    那是在他心里同样很重要的人而他为了心中所重,向来不会委屈不甘。

    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种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身边人忽然纷乱纠结起来的心思,只能握住那有着厚茧却温热的手掌,期盼他能懂得。

    “我走了。”李承恩用力回握,心知再不走就真耽搁了,只能松手牵着马上了船,“待我回了洛阳,就写信来!”

    叶英抬手点头:“将军路上小心。”

    直到水流的声音渐渐止歇,叶英转过身,却听到由远及近的一阵脚步声,紧跟着是叶晖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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