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端木黎莞尔一笑,双眸温馨一闪而过,言语疏离。“贵姝在此感谢世子厚爱,本郡主铭感五内,既世子无需求,且时日已晚,本郡主不欲久留,日后若有需要,遣人于端木相府即可,贵姝定当竭力完成,聊表心意,告辞。”
“郡主留步。”见端木黎欲走,皇甫风起身唤道。“不是兄妹可是朋友?”他何时如此谦卑,但这与妹相似之人,他终究无法。
“”端木黎微微回首,见皇甫风神色暗沉,心下一软,垂下眼眸道。“若世子如此希冀,贵姝荣幸之至,告辞。”
出了天香楼,端木黎直上马车,于车厢内双手紧握成拳,皇甫风心善人好,一身傲骨风华难遮掩,乃真君子也,正因如此,她二人势必不可深交,道不同不相为谋,君子之道与她背道而驰,日后不希其难做,现下断绝为佳,不料临别之时,却功亏一篑。
时至此,后悔亦晚矣,端木黎掀开车帘,淡淡道。“回相府。”
“是,郡主。”车夫领命,套上马匹,挥动鞭子,于相府而去。
用过晚膳,宛若扶端木黎回屋内歇息。
就烛光翻医书,近期事物较多,师傅所赠书籍甚少翻动,距离前往大千寺求学不远,若不苦读,只怕届时难堪,好在她过目不忘,这些功课倒还坚持得。
宛若看端木黎专心苦读,书本不离手已三个时辰,这样下去劳心伤眼,开口道。“小姐,时辰不早了,奴婢服侍小姐安歇罢。”
端木黎摇首,轻声道。“我暂且不累,再瞧一会子书,宛若先休息罢,今儿你随我奔波整日了。”说着,顺手舀起另一本书,不多时便被其奥妙医理吸引不自拔。
“小姐早些休憩,夜深露重,看书亦不缺这会儿子时间,宛若先出去了。”宛若见端木黎言辞坚决,倒也未多言,麻利铺好床铺,转身离去。
待宛若离去后,端木黎便放下书,眼眸微敛,日前拾音上报,她惯用筷子竟由毒药淬炼而成,当真好手段,为除她,可谓无所不用其,筷子漆料染毒,吃食便带入口中,逐渐加深毒素,直至毒发身亡。
把玩筷子,雕工精美,颜色亮丽,谁知这堪称工艺之品竟是送命毒物,下毒人好心思,如此不留痕迹,当真高明。
碧水阁内,刘姨娘斜倚塌上,面色微微透露苍白,双手捂着微鼓小腹,眉宇紧锁,这些时日她夜不安枕,时常于夜半时分惊醒,随后便觉小腹抽痛,今日发作更是频繁,她有预感,这个孩儿保不住了。
服侍刘姨娘的嬷嬷张氏瞧她如此,有些着急,悄声走至询问道,“姨娘,可是难受?奴婢禀了老夫人请府医前来看诊?您这般下去于己于孩子都不好,尽早安胎才是。”夜夜如此,孩子怎受得了?这府中诸人哪个不等看姨娘流产,这样下去,莫说孩子受不了,姨娘便得先倒下。
“嬷嬷且慢。”刘姨娘咬牙唤住欲去老夫人院落的张嬷嬷,撑起身子,“我这身子我知晓,这天儿晚了,别扰了老夫人清净,忍忍便是,明儿一早你再去禀明。”这时辰闹大了,只怕更招人青眼,日子本就不好过,她不欲陷入漩涡之中,忍一时风平浪静。
“那老奴明儿去府外买些补品来,好好为您养养身子,这些日子苦了您了,真是遭罪,夫人这个疼法可怎了得。”张嬷嬷见状颇为担心,姨娘本就不愿争宠,安于此地了却残生,可时不与她,不过一次竟身怀有孕,招了府内姨娘白眼。
刘姨娘忍痛眯眼,好半晌才点头,“去休息罢,我想稍稍安静会儿,别担心,我没事儿。”
翌日清晨,端木黎自老夫人院中请安,刚入院便闻的欢笑声响,端木黎微挑眉,推门而入。“奶奶这儿果真儿人杰地灵,早早笑音满园。”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老夫人见端木黎前来,褶皱的脸笑得宛如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