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眼圈一红道:“奴婢家里穷,父母亲死契卖了我们,因年纪小,家乡父母早就不记得了,老爷买了我们来陪伴小姐,自幼便精心教导,与小姐同住同食,衣饰用度一般无二,只教导我们忠心为主,便是为小姐立时死了也是再无二话的,奴婢和香附如同姐妹一般,如何不伤心她的早逝,只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香附代小姐受过殁了,何尝又不是她的福气,如今能代病中的小姐为太后推拿,也是奴婢的一番想头,只希望能服侍好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能减了我们小姐的惩罚,那也是奴婢为小姐能做的一点点小事,也希望苏姑姑莫把我们小姐的气话禀报太后她也实是病中,又伤心,心情不好,还望姑姑海涵。”
苏姑姑听她说罢,上下打量她,只看她头脸干净俏丽,身上素净利落,说话又是如此知机,言辞简便讨喜,心中倒是喜欢了三分,便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带你去,若是服侍好了,太后娘娘仁慈,必是会赏你的,若是服侍得不好”
豆蔻干脆利落的说:“奴婢一力承担,再不干姑姑的事。”
苏姑姑点头,望了望林萱书房的窗子,道:“你们娘娘肯放你?”
豆蔻点头道:“娘娘一贯是善心的,只是不善言辞,也实是有心无力,病中精神不济,还望姑姑海涵了。”
苏姑姑似笑非笑道:“只望你们主子能体会你这一番苦心,领你这番情了。”说罢便带了豆蔻径去了。
一番按摩推拿过后,太后果然好受许多,又服了常备的药丸,总算不再头疼。豆蔻见太后已经安稳睡去,便又悄悄儿的回了静怡轩。
用晚膳时,皇上和皇后听说太后头风又犯,赶紧前来问安,太后却是以要安静修养为由没见他们。
苏姑姑将煎得肉稣骨脆c色泽金黄的小黄鱼夹到太后跟前的小碟子内,到底忍不住说道:“太医说过太后这病还是得忌油腻,您今天又才犯过病,少吃些吧,”
徐太后嚼着吃了一条鱼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哀家自小就好这一口香的,炸鹌鹑c烧鸡c烤香猪,从前形势所迫吃了那么久的长斋,现如今,皇帝已是不需要一个碍手碍脚的母后了,哀家还讨人嫌的活那么命长做什么,想吃什么便吃什么罢了。”
苏姑姑道:“皇上才听说你头风犯了也赶着来问安了,可见心里还是有您的。”
徐太后冷笑道:“孝心不孝心也不在这上头,今日来推拿的那宫女不是林昭仪吧,手法倒是不错,你几时训出来的人?”
苏姑姑道:“那宫女叫豆蔻,是随着林昭仪进的宫,也是林太医自小教过的,林昭仪因身在病中,双手无力,又怕过了病气给您,因此未曾亲来,只派了身边的宫女来服侍您。”
徐太后笑了笑道:“什么生病,只怕还在怨哀家打死她那宫女吧,什么事情能瞒住我,你从不挑唆主子,是个好的,只是别人未必领你这番情吧。”
苏姑姑讪笑道:“什么能瞒过娘娘您呢,奴婢是看那小丫鬟一片苦心,忠心为主,不忍伤了她的心,不瞒您说,在宫里这么多年,难得有这样忠心耿耿的奴才,毫不居功,只一心为了主子好的。”
徐太后起了兴趣道:“当真?她难道对自己姐妹被打死竟无一丝怨怼?”
苏姑姑少不得转述了豆蔻的那番话,又道:“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了,难得见到个这样事理明白,年纪又小的宫女,又知道忠心为主,少不得袒护一二,也免得太后您雷霆一怒,问罪于林昭仪,倒可惜了这么好的忠仆。”
徐太后点头道:“知道君臣为先,又知道不言主过,只一心描补,聪明伶俐,倒是个可教之才,既如此,便将她调入慈宁宫吧,也省了她左右为难的心,就放你手下好好□□,你为了哀家,一直未婚,也未有子女,不如哀家便做了这个主,让她认你为干娘,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