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琸云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见陆锋在众人簇拥之下不急不慢地朝岸边走来,一如许多年前她初见时那般,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真真地世家子弟。
关于他们的再见,琸云想象过很多次,气得狠的时候,甚至想着冲到陆锋面前作个了断,她一直怀疑自己再见着他的时候能不能冷静下来,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太多太复杂,以至于让琸云不知道自己对他是该爱还是该恨。
当陆锋一点点地靠近时,琸云忽然发现,其实那些恐惧和怀疑都是多余的,她竟然能安安静静地面对他,脑子里没有乱成一团麻,没有糊成一锅粥,更没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垂下眼,隔着许多人远远地看着他众星捧月一般上了船,又上了楼,最后与大群人一起进了三楼大厅,便再也不见人影。
她的心情竟然很平静,就连琸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多的爱和恨怎么会忽然全都消失了踪影,她以为它们全都深藏起来,可是,直到陆锋站在她面前,她才知道,时间真的是可以治愈一切,经历过两辈子,加起来一共十五年。十五年的光阴真的可以让那些爱恨情仇都渐渐地淡去。
虽然心里还有些隐约而模糊的痛楚,可是,她是方琸云啊,是方头山的大当家,她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的难过就投降。
“真威风啊!”柱子道。许是被陆锋的架势和排场给镇住了,柱子说话时声音低了许多,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嗓门,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刘二少解释道:“是京城来的贵客,京城陆家的大少爷,便是新来的刺史在他面前也是客客气气的,更不用说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柱子一脸茫然,他对世家大族什么一点了解也没有,什么陆家c贺家,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区别。若不是陆锋方才的出场太过扎眼,他也不至于如此关心。
“意思就是,以后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琸云小声叮嘱道。柱子连声应下,脸上微微有些发白。
刘二少笑道:“方大哥也别太担心,这陆大少爷无缘无故地断然不会来寻咱们的不是。”说罢,又道:“一会儿宋掌柜兴许也会到,我听韩老板说,也唤了他来作陪。”
琸云扬眉看他,似笑非笑,“这韩老板也不怕宋掌柜被三大名楼的美人们晃花了眼,一时把持不住,不等成亲就往屋里添了人。”
刘二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指地道:“二公子玩笑了,男人们常年在外头应酬,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谁会当真不成。宋掌柜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
琸云愈发地笑得高兴,好看的眼睛微微弯成月牙,形成美好的弧度,“不如我们打个赌。”她胸有成竹地道:“宋掌柜到底是我们同安堂的东家,我就不拿他开涮了,不如,就赌今儿那位贵客吧。叠翠c云梦c晚碧,他今晚必得带走一个。”
刘二少笑笑,“这也不稀奇。”
“我的意思是——”琸云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浑身上下竟隐隐带上了些许戾气,“他会——赎身,你懂的”
刘二少失笑,连连摇头。
“那就打赌吧!”琸云道,她的目光落在三楼紧闭的大门上,心里想,现在的她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与刘二少打这种赌?真是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看大家的评论真是特别有意思,有时候还能激发灵感。
我现在就想着等琸云去宜都的时候,一定要穿一身嚣张的大红,骑着匹白马冲到燕王世子们面前,看传说中凶神恶煞的母老虎亮瞎他们的眼!!!
哦吼吼,光是想一想就好high。
啊啊啊,大纲啊大纲,俺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呢?要不,然燕王世子带着那一群哭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