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来德感慨着,又想起先前看到孺子的画,“要说起这用笔的细腻,还是昨夜孺子的画,简直就惟妙惟肖,那鸳鸯的羽毛都是根根看得到的。”
“是啊,苏某也觉得时下的画风太过粗犷,那细腻的描摹如一股清泉流入人们的心中。”
“你等在这作甚啊?”
突然一豪放的嗓音响起,众人扭头看着门口,平都县尉和上郡郡尉站在门口,说话的正是上郡郡尉韦齿,他又看了看几人中的萧袅,脸上有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那位长相极为清秀俊朗的郎君谁啊?莫不是你们从相公馆找来”
“韦齿!”苏湄新厉声打断了韦齿的话,这里也只有他和韦齿官级相当,可以直呼其名,“这可是孺子娘娘的表哥谢郎!”
韦齿一愣,看向那清秀俊朗的郎君,果然,和那孺子眉眼间很像,只是这位显得硬朗一些,他抱拳作揖道:“是韦齿鲁莽了,还望谢郎不要见怪!”
萧袅浅笑着看向韦齿,不甚介意地摇了摇头,“韦郡尉乃是性情中人,也是无心之言,谢某人怎会介意呢!”
这谢郎的反应让韦齿心中一惊,还真是大度,不免多看了几眼,越发觉得这谢郎有着君子之风,“不知几位聚在这里议论甚?”他不由的走了过来。
那平都县尉余年人也凑了过来,看向了萧袅和吴曦文拉着的画卷,“这是遥白的画?”
吴曦文点了点头:“正是!”
“果然是名不虚传!奇画也。”余年人虽不懂画,但是在官场这些年了,也见的多了,都是些人物画,却从来没有看见如此奇特的山水画。
“韦某却实在看不出好在哪里?连绵起伏的山脉,几树红叶,一泓清泉,主仆二人实在不知要表达何?”韦齿瞪着眼睛,猛摇了摇头。
苏湄新眼里有着一丝鄙夷,笑道:“韦郡尉看惯了那些作赞的人物壁画,当然不知此画有何妙处!”
韦齿继续看着这画,突然看向萧袅,“这画谢郎从何得来?可否让给韦某人?”
萧袅着实一愣,没想到第一个问的居然是这个不懂画之人,“这画谢某也是偶然得之,心中甚是喜爱,只是拿出来和众人赏评一番,没有打算出售”
“韦郡尉要买画?”连一旁和韦齿极为熟悉的余年人也是非常惊奇。
韦齿果断的点了点头,看向余年人,“韦某人就不能买画了?”眼里有着不满之色。
苏湄新和肖来德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听韦齿说得认真,更是惊得不轻,“韦郡尉买画是要自己收藏?”苏湄新实在不解。
韦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大笑起来,“韦某人怎会是那样风雅的人,当然是要送人的!”
听了这话,苏湄新的心中才微微舒服了些,这样的好画要是落到韦齿的手中,真是糟蹋了。
“谢郎不能割爱吗?”韦齿虽是在和萧袅商量,但是语气却是强硬的,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萧袅转头慢慢将画卷了起来,走过去身走到桌边不紧不慢将画放入锦盒,显然不买韦齿的帐。
韦齿顿觉脸上挂不住,声音里有了火气,“韦某人愿意出八百金买此画!这可是能换回一栋南城二进的宅邸啊!”
“八百金!”众人都是一惊,这韦齿出手也太过阔绰。
苏湄新眼中有着一丝不甘,本来他还想如果按韦齿出得价钱过低,他可以压过那价钱,现在却是天价啊!
萧袅也是一惊,没想到韦齿愿意画这样的价钱去买此画,这样她简直要赚得四百金!这是她没有想过的,只是那韦齿的语气未免太张狂了些。
萧袅看着韦齿一眼,脸色不为所动,笑得轻蔑,“韦郡尉,可知这幅遥白的话是谢某用一栋三进的宅邸换回的!”他的声音不大,语气却极为铿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