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安平侯对那个自己一向喜爱的小女儿是真的生出了几分厌烦来。女人就是女人,到底是不如男人,眼皮子实在浅得很。
可惜顾芳菲汲汲营营了十来年,才从一个妾生的庶女爬到了现在的地位,不过两日,名声“臭”了,今日大街小巷,各大酒肆里谈论得最多的恐怕就是“北祈第一美人,这朵鲜花被马粪浇了半身”的趣闻;而现在,叶亦宣寥寥几句话,便拨的她在安平侯心中的位置也有些动摇了。
顾芳菲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风光,和安平侯的赏识密不可分。对,是因为赏识,而后有了宠爱,从来都不是因为所谓的父女之情。安平侯的庶女加起来也有七八个,其中有大半的,到了出嫁,他都见不了几面,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更谈不上感情了。安平侯老夫人也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才会做主把顾芳菲挂在了正房夫人的名下,一个嫡女,总归比一个庶女要有用得多,不是么。
安平侯脑中思绪万千,其实也不过一瞬间而已。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叶亦宣的声音又悠悠地响起。
“郡主年幼,做事难免有失分寸,安平侯也莫要怪罪于她。只是可惜”叶亦宣看着安平侯,脸上露出了些遗憾地表情,“昨日裴姑娘思索了半响,也未曾想到要如何使用婆娑双树,就将此物送给了本宫,恰巧”
叶亦宣瞥见安平侯失望的脸上又蓦地升起一股期待,接着说道,“恰巧婆娑双树能对上九皇子的病症,本宫就派人将之磨粉配药了。真是本宫爱莫能助了,侯爷。”
安平侯的脸僵了僵,想笑着回上一句“无事,无事,此物能帮助到九皇子,就是它的福分了”,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叶亦宣看着安平侯变幻着的脸色,挑了挑嘴角,觉得心情都莫名地好了一些。便是她惹出来的事端,都能让人心情变好
——臀下,您这绝对就是盲目的爱屋及乌了。
安平侯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不知微臣可否”
“侯爷可是想请李太医为安平侯老夫人诊脉?程衍,今日便让李太医跟侯爷回府,为老夫人医治吧。老夫人年纪大了,可耽误不得。”叶亦宣看着安平侯脸色又是一变,心里有些好笑,面上还是温和又体贴的开口道,“侯爷不必担心,九皇子虽然体弱,但毕竟是年轻人,现下又得了灵药,便是离了李太医几日也不打紧的。”
这药和大夫我也不会都霸占着,既然你说老夫人病了,便把太医带回去也是一样的。咦,你总不能既要大夫,又要灵药吧,难不成堂堂皇室之子的性命还比不上你一个侯府老夫人的性命不成。
安平侯一滞,他早就知道太子臀下不好相处,朝中谁的面子也不给,但为免也太那个了
“老臣谢臀下,但是”
“程衍,传本宫口谕,凡安平侯老夫人医治所需药物一概从御药房领用,务必要用最好药材让老夫人好起来。”叶亦宣开口吩咐道,似乎说完才发现安平侯还有话要说,凤眸中透出一丝疑惑,“侯爷觉得还有何欠缺之处?尽可开口直言。”
直言?他还能如何直言?难不成带走了九皇子专用的太医,得了太子的赏赐,他还能开口要求什么不成?要真开口,在别人眼里他也太过不知好歹了。“不必了。”安平侯扫了一眼四周侍立的宫女和太监,压下心里的怒气,沉声说道:“老臣代家母谢臀下赏赐。”
叶亦宣点点头,转身就走。
“臀下!”待他走了几步,安平侯终于还是耐不住开口了,“此处十里荷塘之景,实乃北祈国独一份,臀下可知,想在此看一辈子风景的人,可不止臀下一人。”
北祈国御花园内的十里荷塘,乃是先皇为了宠妃耗费了无数财力和人力,才将原本毫无特色的一个碧池拓成了如今这般景致。
安平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