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身体太虚弱,没一会凤木槿又睡了过去。直到她再一次醒来,屋内都已经暗了下来,没有烛火的房间灰黑一片,安静的好似没有一丝生机。
“项云?”凤木槿试探性的唤了一声,然而,回报她的仍是一片寂静。
凤木槿失落的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对一个陌生产生依赖。
睡了这么久,肚子不争气的开始抗议了,凤木槿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随便扯下了架子上的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凤木槿缓慢的走到门边,抬手推开了竹门,突卷而来的夜风,让她打了个冷颤。待她看清才发现,竹屋是上建在一颗巨大的槐树之上的,由一个蜿蜒的竹梯才能上到竹屋。
月华之下的碧云山庄美的不可方物,每一株花草都好似缭绕着袅袅的仙雾,清澈的河流环绕着山庄,缓缓的流淌,空气中也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让人的心也豁然开朗起来。
“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大半夜的乱晃什么!”还没见人,便听到硬朗的男声,没好气的响起。
闻声望去,项云端着一个瓷盅站在竹屋下,面无深意的睨了一眼凤木槿。
“屋里太闷,出来透透气!”
“呵你也知道闷?”项云轻身一跃,等话音落下,便已稳稳的站在了凤木槿的面前。
凤木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手中没有盖子的瓷盅,如此剧烈的动作,他却很好的把握了尺度,瓷盅里的汤汁,没有洒出半分。
“傻了?”项云腾出一只手,在凤木槿的额头上狠狠敲了一下,满是邪气的勾了下唇角,绕过凤木槿,向屋内走去。看她呆楞的样子,还真感觉有那么点可爱。
“快进来!我可不想再伺候病人!”
“切!”凤木槿揉着揉敲红的额头,小步的进的竹屋。这是怎么了,一向讨厌别人触碰的自己,居然会不反感他对自己这般。
回到屋中,凤木槿便坐在竹桌前,大口大口的吃着项云带来的人参乌鸡煲。她真的太饿,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吃相的难看,再说带兵打仗,让她早就忘记了闺阁中细嚼慢咽的淑女吃法。
“嚯!你还是个女人吗?”项云靠在门边,一脸震惊的看着凤木槿狼吞虎咽,随后戏虐的开口说道。
凤木槿端起瓷盅,将鸡汤喝了个见底,捏着袖子,擦了擦嘴上亮晶晶的油渍,淡笑道:“不是!”
她微微一顿,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项云不解的模样,凤眸中流过一抹子笑意,淡淡道:“准确说,还是未嫁的姑娘!”
闻言,项云却忽然邪肆的“哈哈”大笑起来,半天才换过劲来。不理会凤木槿黑掉的脸庞,还自顾自的说着:“姑娘?看你的样子少说也有十七八了,早就过了及笄,居然还是为嫁,估计是你这吃相太吓人,没人敢娶吧!”
凤木槿恨的咬牙切齿,她才刚十七好吗!要在现代她还是正直青春年华的高三学生,可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自己反倒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她抬手将桌上的瓷盅狠狠砸向项云,却扯到后背上的伤口,疼的冷汗直流。
项云轻而易举的接住了飞向自己的“凶器”,将瓷盅在手中把玩,幸灾乐祸的看着凤木槿痛苦的模样。故作姿态的说道:“哎呀,疼了吗?没事,再扔几样东西就不疼了!”
“你个大男人,说少也快三十了吧!和我一届小女子耍口舌,你害不害臊!”凤木槿气恼的跳脚,自从遇见他自己向来不动喜怒的情绪,竟也有了波动,这男人,真是她的克星。
“我才二十三!你才快三十了那!这丫头,真不会说话,难怪嫁不出去!”项云不悦的说着,这丫头说话可真不讨人喜欢。
忽然,屋外传来了一阵猫头鹰低低的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