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莫凡望一眼床头挂着的那包点滴,又瞥一眼欠着身子想要起床的朴威,将笔记本搁沙发上。舒殢殩獍
“你躺着,我去看看是谁!”
看看还剩小半的点滴,朴威知道这时并不是逞强的时候,顺从地点点头。
听着莫凡的脚步声,朴威细细回味莫凡那句质问。
的确,连他也觉得自己很窝囊,以前,在感情上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喜欢上谁就去追谁,从不会畏畏缩缩像个缩头乌龟似的瞻前顾后。
可现在,这对象换了是言玮,他却没办法像往常那么豁达洒脱。
人其实都这样,天生有份不安全感。无论你多爱一个人,始终,不及爱自己的深,保护自己就成了一种原始的本能。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比起别人用利器割伤皮肉的伤害要大很多。爱而得不到回报,等于将自己的心慢慢挖空掏净,试想想,一个人如若心都没有了,不是很可悲吗?
也因此,朴威会这般小心克制着自己的感情,绝对是自我保护这种原始本能作崇。在言玮身上,他已经栽过一次大跟斗,不想再栽多一次。
那边,莫凡迈着大步很快走到了门边,打开木门,隔着铁门的栅栏望向门外,瞧见对方,两个高大的男人同时愣了一下。
莫凡打开铁门,朝男人点头。
“言台长,你来探望朴威?”
莫凡向来不喜欢管别人闲事,他并不知道言玮就是朴威的初恋,一时间也没往那方面多想,见到言玮虽然有点愕然,但也只当这两人关系比较好,这下造访也是普通的探病。
“嗯,莫导你也是来探病的?”
言玮的心态跟莫凡则是大大不同,本来之前就误会过朴威跟莫凡在交往。现在朴威病了,通知的人居然是莫凡,而不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刚好经过录制室,想必也没有人会告诉他朴威发高烧请假了。
言玮心里不爽,脸上虽是没有表现半分,但眼神却暗藏探究。他故意缓了脚步跟在莫凡身后,细细观察莫凡身上有没有衣衫凌乱之类的异常迹象。
他的身高跟莫凡差不多,从身后看,莫凡穿着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紧身t恤,袖子半挽但衣冠整齐,这让言玮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朴威生病了却不通知自己这件事,还是深深的伤害了他。他还以为,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朴威跟自己的情义真的跟那盒普洱一样,变得越来越香醇深厚。
想当然地,言玮认为,即使朴威有了男朋友,在他心目中自己还是会排在第一位。朴威的喜怒哀乐,自己肯定是他第一个分享的人。而他生病这种事,更应该是自己来担当照顾他的角色,轮不到其他无关的男人。
“嗯,经纪人让我来看他。朴威发高烧,医生刚给他诊过症,打了点滴,烧应该很快就会退。”
莫凡对身后的男人说,他并非刻意要撇清跟朴威的关系,只是阐述事实。如若他这时回头,便能看见言玮正用一种想要将他脊背烧出个洞来的犀利眼神瞪着自己。
“这小子,都二十五了,还这么乱来!”
言玮得知莫凡也是刚到一会,对莫凡的敌意稍微减了一些,而莫凡是受托于经纪人而非朴威打电话求救这个事实,终让言玮窒闷的心得以呼吸到一丝新鲜的空气。
但等他一跨进卧室,看见半挨在床上那个头发蓬乱c脸颊通红c眼里带着红筋的朴威,他的火气又啾啾地往上冒。
朴威很明显地感知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怯怯地瞄了言玮一眼,对上言玮微愠的眼眸,朴威立即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垂下睫毛死盯着扎进半透明皮肤下那枚针头。
“前辈”
“你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后来又跑哪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