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妈妈,您先出来会,唐公子来了,正问起您呢?”
“偏生急在这一会,你在这替我看着,我去去就来。”文芳嘴上骂骂咧咧,眼底却闪过笑意,她看了一眼宋程道:“银子少不了你的,你且在这喝杯茶吧。”
“是是是,妈妈您先忙着。”
待文芳出了门,那小丫头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也躲懒去了,这里外都是护卫,从来走不脱女人去。
颜照与宋程无声一笑,干脆也到回廊上看热闹去了。
另一边锦钟跟丢了颜照两人,也赶回了客栈,回禀道:“主子,奴婢跟了一条街,便跟丢了。”
顾长澜已经穿了外衣,却依旧显得十分单薄,他拿着烧制的略显粗糙的瓷白茶杯转了转,眼神晦暗不明。
这本也在意料之中,云满不在,以颜照的轻功,就算屁股碎成了八瓣,想甩掉锦钟也是轻而易举,再加上宋程,此人看似无害,却十分油滑,让人抓不住一丝把柄。
只是这意料之中也让人如鲠在喉,万分不快。
他虽眉眼不动,连嘴角也没有一丝变化,但锦钟与云满都深切地感受到了他的不快,似潮水一般严严密密地将所有人都裹在了里面。
谁也没有开口,一片寂静后,只有手指厚的菱花木格子窗传来了闷闷的两声扣响,停了片刻后,又响了一下。
“是暗卫的信。”云满小心地推开窗,从窗格下的夹缝里拿出一个小竹筒。
主子竟然派了暗卫跟着颜照?
云满难掩心中惊骇,将信纸取出递给顾长澜。
“鎏金街奉春楼”六个字,潦草地写在纸上,看不出一丝特质。
顾长澜手指纤长,安静地在纸上一点一点划过,最后将纸递到火盆中,看着信纸变得焦黄,最后化作了一片片灰尘。
“走吧。”顾长澜站起来,伸手取了披风。
他虽然吃了药,可冬日里的披风带着皮毛,尤其厚重,压在他肩上,便有隐隐地痛感,如千万根针一齐扎进脖颈里,不过一瞬,他的额上便透出涔涔冷汗。
“主子,属下去吧,必定将颜姑娘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云满提议道。
“不碍事。”顾长澜解了披风,长长地舒了口气,穿着单薄的长袍走了出去。
自己若是不亲自走一趟,叫这人长个记性,只怕以后都没个安生。
奉春楼里轻歌曼舞,酒气香浓,四处都是轻飘飘的纱帐与人影,朦朦胧胧,更惹情动,顾长澜甫一进入,便有不少人的眼光盯住了他。
风光霁月,姿容清隽,自然当得起这灼灼目光。
文芳妈妈同贵客打完招呼,正要回去处理宋程的事情,一扭头便看到了顾长澜长身而立,及其扎眼地站在大门口。
她心中一惊,很快又镇定下来,她见惯了风月,虽然顾长澜极是清贵,却也不是天下无双。
“哎呀,客人好眼生,可是头一回来我们奉春楼?”
“我们来找人。”云满上前一步挡在顾长澜身前,道。
“呵呵呵,看您说笑,来我们奉春楼的人哪个不是来找人,环肥燕瘦,自然任君挑选。”文芳打趣着,心里却有些不安起来。
“云满,我们的牌子只怕这位夫人不认识,你将贺问醒的手令给她看看。”顾长澜的声音有些虚浮无力,在一堆呢哝软语里依旧显得格外冷冽。
文芳还没蠢到真要去看令牌,眼前的人气势逼人不说,连贺知州的小字也随口道来,若不是与贺知州十分熟识,那便是连贺知州也要礼让三分的人,文芳心中忐忑,连忙收了笑容将三人引到了园子里的回廊处。
“不知您是要找谁?”文芳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要找今天到楼里的一位姑娘。”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