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傍晚,城上城下都搭起了篝火,甚至李承泽还命关上做好了饭菜缒下城去给凤翔兵马做晚食,崔勇张恩涕泪横流的跪着谢恩,赌咒发誓的要效忠大唐,护卫王驾,扫灭胆敢犯上的群宵。
陈王李承泽闻言,一面安抚他们明日便正式受降,一面又命人发下白银一百两做为赏赐,这让关下二将更加激动了,又是一番表态。
秋日的夜里,已经开始微微凉,关下的凤翔兵戒备松懈,就在城关下安营扎寨了,严格来将,其实他们只是安营了,并没有扎寨,只是草草用运载辎重的车辆围了一个圈而已,一众将士也只是席地而睡,除了指挥有帐篷以外,就是下面的军官也最多几个人挤一个帐篷。
还好,秋叶已经没有了蚊子,只是越来越重的露水让宿营并不是一件很轻松快活的事情,但在骄兵悍将横行的唐朝末世,这堆兵官们却忍了下来。
城门前,李承泽披着披风,望着眼前这一百精选敢死之士,沉声道:“今日诸位出关死战,是为了保家,是为了保乡,但更是为了我,陈王李承泽!孤今日在此承诺,诸位若生,孤许你等大好富贵前程,有我有你,断不相负!若战死了,妻儿我养之,父母我尊之,家族我扶之!但有孤一日,必不让英烈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随后手一挥,后面的士兵就抬上了几个箱子,李承泽当即打开,一众将士便顿时被一堆铜钱给晃花了眼!
“每人三十贯,这不是买命钱!这是孤先给诸位的军赏!拿去吧!”说着,李承泽将一串串的铜钱挨着亲手交给了这一百敢死悍卒。
一旁的张扬与刘元吉对视一眼,心中都微微点头。却是都觉得这位先前唯唯诺诺的陈王今日夜里的表现确实很不错。虽然谈不上豪气干云,但也没了腐朽之气。
换了别的王爷,说不定还要叫嚣,这等草民就该为我去死,还要拿钱?这是要造反吗?至于先前的那一番更是万万不会出口,自视甚高的天潢贵胄可不会这样自折身份!
这一百来人当然没法讲这几十贯钱揣在身上带出去,不过此时夜里,关内上下都已经暗中动员了大半起来,此时还没到子夜,距离突袭城外也还有时间,等下再找相熟的带回家就是了。
至于自己拿回去,呵呵,历来敢死队选好了,拿钱了,那都是被团团盯着的,跑了找谁去,这还不算什么,影响了士气,那可就大发了!
将钱落到了每个将士手上,李承泽也转身来到了刘舜臣的面前,轻轻的握住刘舜臣的手说道:“将军此去,以一敌十,孤忧啊!”
刘舜臣听了,顿时眼睛一瞪,以为李承泽不相信他,直愣愣的跪了下去,只是他不敢挣脱李承泽的手,所以姿势有些怪异
不过声音却半点不拖泥带水:“殿下勿扰!今日凭借刘詹事的筹划已将凤翔军将惑住了,末将先前上城观凤翔营寨,居然近关安营,车围草草更没立起栅栏,此去破营,十之!若是不成,末将愿意军法从事,绝不苟活!”
张扬远远在一旁听了,心中一惊,这是激将法啊,想不到年纪轻轻的陈王竟然还会用这等手段
李承泽却摇了摇头,说道:“将军说错了,无论成败,孤只要将军归来就好。”说着,握着的手,又紧了紧。只将刘舜臣这直肠子的汉子说的眼睛竟然有些红了。
这可是太宗子孙啊!二百年帝王贵胄啊!居然如此折节下士!
旁观的王柯性,杨世达等将,也不免眼睛一红。
此时大唐虽然先遇安史之乱,大权渐落,但中枢权威仍在,哪怕中间有个甘露之变,但皇帝老儿与亲王贵胄仍是天下人目中的太宗子孙,天潢贵胄不可直视。
当然藩镇们中官们怎么看那是另外一回事
刘元吉心中这才微微点头,以他之间,激将法虽好,但那对得是古风之士,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