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拓跋绯云第二天便卧床不起,单儿惊慌失措地跑去找皇上,住在隔壁屋子的慕倾倾被惊醒,慌忙去看绯云。
她躺在病床上,脸红得吓人,慕倾倾探了探她的额头,被烫得缩了手。
怎么回事?是发高烧么?
绯云还有些意识,看到慕倾倾来了,便攥着她的袖子喊热。
可是她身上的厚被子早已被单儿换下,只披了一层薄薄的纱被,再把这纱被拿掉,慕倾倾担心寒风一吹,会更加加重病情。
于是便俯身朝她轻声道:“绯云,太医很快就来了,你想来怕是感染了风寒,喝两盅药便好了,别担心。除了热之外,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绯云摇摇头:“只是头有些晕,眼睛累得都快要睁不开了也不想讲话。”
“那就别讲话了,好好休息。”慕倾倾替她将额间的发丝拂到一边,手掌覆住她的眼睛,让她闭眼安睡。起身,又将她额头上的帕子取下来浸了冷水,重新盖上去。
看绯云的状况,应该是高烧无误了。慕倾倾既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将心提了起来。
弄清楚病症自然对症下药便好,但是古代的医学水平实在让她不敢恭维,高烧即便在现代也会闹出人命,她不免担心。
思虑间,西煌王c拓跋元羿和太医都赶了过来。
太医经过诊断,也判定是感染了风寒,赶紧开了药方,让单儿拿去煎了。
慕倾倾放下心来,见西煌王和元羿都在这儿,等会儿绯云感染风寒的事情传开了,便又得过来不少人,自觉没有自己的位子,便跟着单儿退下去熬药了。
药熬好,端来给绯云吃后,绯云便病恹恹地要睡了。西煌王再三嘱咐慕倾倾和单儿照顾好绯云,并下令其他人不得来打扰,这才离开。而拓跋元羿则一直守到下午,到了不得不回去办公的时候才离开。
这汤药是一天两次,每次喝一盅。傍晚的时候,该喝第二盅了,单儿拿着药,而慕倾倾扶起绯云,想将她唤醒吃药。可是,无论慕倾倾怎么叫她,她都没有从沉睡中苏醒。再一摸她的身上,高烧已经退了,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不——是比常人的体温还略低一些。
慕倾倾一凛,这情况不正常。
马上便让宫女们去传唤了太医,还让单儿亲自去请了西煌王和拓跋元羿。
西煌王赶来,一摸爱女的体温比常人还低,登时大怒,要处死太医。太医吓得立时跌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却仍旧为自己喊冤:“大王,老臣的诊断绝不会出错,公主早上的情况的确与风寒无异,老臣只是对症下药而已!只是,现在公主这情况却着实怪异了,老臣探她脉息,一切正常,不似有疾的样子!”
西煌王冷笑:“不似有疾?不似有疾她怎么会陷入昏迷?!”
“这怒老臣才疏学浅,尚且未知。”太医往地上猛磕了一个响头,“大王若是因为老臣此刻救不了公主而处死老臣,老臣甘愿受罚。但若是因为白天老臣开的药方子而处死老臣,老臣绝不领罚,因为老臣对症开的药方子绝没有问题!”
慕倾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医。
这太医姓徐,慕倾倾认识他,是个性子很古怪,但对医学十分执着的老头。按照早上的症状来看,徐太医开的治疗风寒的药方子是完全没错的,而且现在不是讨论对错的时候,紧要之事是将绯云的怪病治好。
谁知西煌王却大怒:“好,那朕便”
“父王!”拓跋元羿打断他,很显然和慕倾倾想到一块儿去了,赶紧劝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治好绯云的病,而徐太医是我朝资历最高的太医,万万不可在此时杀了他!”
西煌王“哼”了一声,烦躁地在床边坐下,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女儿,忧心道:“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