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麝香案

    冷雨和绿萍站外书房外，不住地往屋内看去，可是门窗紧闭，又有相府府卫守在门口，里面的动静连一星半点都听不到。

    书房内，沈道远静静地审视这眼前的沈玉贞，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她了。最近，他越发地觉察出沈玉贞的非同寻常，甚至令他心惊。

    “知道我叫你来是什么事情吗？”沈道远压下心头的不适感，问道。

    “女儿不知，还望父亲明确告知。”沈玉贞抬头，疑惑地望着他。

    “你房里的画眉用麝香将你母亲的孩子害死，是不是你指使的？”沈道远开门见山地问。

    “画眉？”沈玉贞惊异道，“她本是母亲房里的大丫鬟，怎么听我差遣去害母亲的孩子！父亲，您这样说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沈道远对此也有疑问，可画眉身上的麝香确实是从沈玉贞的房间里带出来的。“那麝香可是从你房间里拿出来的，你还有什么狡辩？”

    “父亲难道忘了，祖母先前头疼病犯了，女儿曾为此研究了一段时间的香料，这麝香便是其中一位重要的配料，女儿这里有，不稀奇吧！”沈玉贞淡淡道。

    她说得坦荡，且周贤的头疼病也是她的香料治好的，沈道远自然不能再因麝香责怪她。

    沈玉贞又道：“父亲与其问我，不如去问问母亲，她身边的画面跟了她十年，怎么会这般疏忽竟害得母亲失去孩子！”

    沈道远揉揉眉心，顿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我自会查清楚，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最好给我安分守己，要是让我知道你做出有损相府利益的事情，我定饶不了你！”

    由于没有证据，沈道远只好将沈玉贞回去了。

    路上，绿萍跟在沈玉贞身旁悄声道：“小姐，老爷没有为难您吧！奴婢看您脸色不好，是不是”

    “没事，不过是想起一些事情罢了。”沈玉贞说。

    她想母亲了，想到她辛辛苦苦把沈道远扶上丞相之位，最后却是为张婉柔做了嫁衣，沈道远心中最爱的却是张婉柔。

    她还记得，若是母亲受了委屈，总会自己安慰自己道：你父亲他已经够难了，而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她好想告诉母亲，如果一个男人连你委屈了，问都不问，又怎么会爱你呢？

    沈道远是如何宠爱张婉柔，她看在眼里。想必母亲最后可能已经觉察出来了，不然眼神中总会流露出落寞和哀伤的神色呢？

    依着母亲的性子，肯定是选择相信沈道远，相信他会回心转意，相信他总有一天还会回来。可她殊不知，沈道远从一开始爱的就是张婉柔，而不是她！

    一想到这儿，沈玉贞心中就替她难受，母亲死的实在太冤了，这个仇她一定要替母亲报！

    如今，她的一个儿子变成废物，另一个还没出生就已经胎死腹中。现在，只剩下她苟延残喘的命了！

    沈玉贞的脸色铁青，脚步越走越快。绿萍到最后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追上她。

    “小姐小姐”绿萍在沈玉贞的身后叫着，冷雨拉住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去打扰。

    沈玉贞进了房间，把她们都关在门外。

    冷雨和绿萍面面相觑，全都以为是因着沈道远找她问话的缘故。

    沈玉贞在屋内供奉着的菩萨面前跪下，双手合十。嘴中念着金刚经，精心。

    而画眉，早已被张婉柔折磨的不成人样，奄奄一息地躺在地板上。

    沈鸣秋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了替她的头，道：“贱奴才，竟然谋害主子的子嗣！”

    画眉动了动眼珠，双眼也被满脸的鲜血所覆盖，连看眼前的事物时，都想蒙上了一层红布。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曾经娇嫩的肌肤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