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定是私奔了,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俺这是做了哪门子孽啊?养个闺女不孝顺啊,十八岁也等不到啊……丢人了!显眼了!没脸见人了,死了算了!”
我脑子里迷迷瞪瞪,半天没反应过来。
天翼有这么霸道?十三岁就敢谈恋爱?拉女孩私奔,他有那胆子?
买了个表的,真要是把人家闺女拐走,干下啥丢人事儿,改天再帮我抱个小孙子回来,那这个家可就热闹了。
我吓得不轻,担心儿子把人家闺女给毁掉?
香菱,我娘,嫂子李燕跟我爹一起从屋子里冲出来,同样傻了眼。
竭力压抑着愤怒,焦急跟愧疚,我赶紧搀扶元芳,说:“亲家母,别哭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你哭也不能解决问题。”
元芳用力一甩,将我推开,骂声:“滚!谁跟你是亲家母?表脸!俺闺女还小嘞,杨初九我要告你,让你儿子坐牢,他……耍流氓!”
香菱一听恼了,开始跟元芳吵,说:“这不能怪俺家天翼,你家樱子也有责任。再说俩孩子懂个啥?就是觉得好玩,你别小题大做。”
元芳两脚一蹦跶,开始跟香菱闹:“就怪你家天翼,就怪那小王八蛋!杨初九教子无妨,专门拐带良家闺女!你们赔,赔!!”
“俺用啥赔?你别不讲理!”
“就不讲理,不把闺女还给俺,俺就不走了,住恁的,吃恁的,喝恁的……。”
“随你的便!”
我爹发现不妙,老脸一沉,怒道:“都别吵了!”
然后,他对元芳两口子笑脸相迎:“大侄子,大侄女,既然来了就住下。别客气,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一样。
我供得起你吃喝,放心,樱子不会有事儿,天翼也不会有事,俩孩子早晚回来,我们会给恁一个圆满的交代。”
起初,我爹是不放心的,但是听说天翼去了磨盘岭,跟樱子在一块,就不怕了。
这证明孩子没事,有事一定会打电话,不回来,就是在一块耍。
耍过来再耍过去,说不定真的有重孙子抱。
老爷子乐得不行!杨家后继有人了,开枝散叶了。
其实,目前的孩子早恋,对大人来说是塌天的大祸,赶在从前,根本不算个事儿。
我爷爷那会儿,十二三就娶媳妇,我奶奶娶过来那会儿,也没超过十五岁。
那时候的婚姻更早,男孩超过十六不娶,就找不到媳妇了。女孩超过十五岁不嫁,就很难找到男人。
五里不同车(ju),十里改规矩,一个地方一个风俗。
现在,年龄不够结婚,上面会罚钱。旧社会,女孩超过十五不嫁,照样会罚钱。
到年龄不成亲,你想死啊?不为社会繁衍人口,就是不负责任,就该挨罚!
我爹还真把元芳两口子当成亲家,热情招待。
晚上,老头儿亲自下厨,做了很多好菜,专门招待樱子的爹娘,鸡鸭鱼肉摆一桌子。
元芳起初又哭又闹,来回瞅瞅也就不闹了。
因为我家太好,像个金銮殿,让她鬼迷日眼。
三层甩袖楼,南北通风,院子里自不必说,像个小花园,哪儿都一尘不染,哪儿都鲜花盛开。
厕所里干干净净,墙壁上地上都是瓷砖,高级的马桶,拉屎不用蹲,全都坐着。
马桶垫都进口的,厕纸箱里是满满的卫生纸,抬手一扯就能擦屁股。
不像张湾村,如今擦屁股还不用厕纸,仍旧用孩子的作业门,没有作业本的人家,还是土坷垃半截砖擦腚,都他娘的拉沟子。
屋子里更不必说,墙壁上一水的高档壁纸,天花板是高档梨花木,六十万的大吊灯。、
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