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同样狼藉不堪,哪儿漂浮的都是烂桌子烂椅子,楼上楼下都是泥浆。
最惨的是我的蔬菜工厂,所有的机器被洪水侵泡,库存的蔬菜全部腐烂,哪儿都是弥漫的腐臭。
加工好的成品蔬菜,堆积在仓库,被水冲走不少,剩下的也不能卖了。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灾难,它横扫了仙台山的一切,给山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让仙台山的发展倒退了十几年,一下子打回了原形。
到处是顿足捶胸的哭声,到处是惨嚎声,十里可闻,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人们只能一点点收拾残局,慢慢清理,单单是那些垃圾跟泥浆,就清理了十多天。
从大水开始泛滥,一直到人们重新返回村子,安全入住,前前后后经历了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以后,村子里的低洼处还有积水,那些积水汇集成小溪,缓缓流淌,直到冬天上冻,成为冰凌叉子。
大水泛滥以后的建设十分繁忙,寻找翠花的行程不得不再一次搁浅。
村民们损失了家园,但是没有伤到元气,大部分的人都很有钱,银行有大量的存款。
我的损失最大,但也是冰山一角。因为大部分的财产还在,Y市的蔬菜厂,正在建设的楼盘,还有将军粮的两个厂,L市的两个厂毫发无损。
最后,我让孟哥估算了一下,所有的损失加一块,达到了八千万。这还不包括那些山民吃的罐头,还有偿还二毛的那些牲口。
中秋不到,二毛就跑到工厂给我要牲口了。
这小子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的对面,说:“初九,当初你可说了,借给你的牲口要双倍奉还,牲口嘞?在哪儿,我来牵。”
我一拍脑壳,这才想起当初对二毛的承诺,只好说:“那行,我给你开条子,然后跟将军岭那边打个电话,你去挑。借你三百头,现在还六百头对不对?”
二毛说:“对。”
我一点也没犹豫,更加没心疼,拿起笔就写条子。没有条子,二毛一头牲口也从将军岭牵不走。
哪知道刚刚写好条子,按好印章,办公室的门一下被撞开,闯进两个人。
一个是二毛的爹老子赵栓子,一个是他媳妇陶二姐。
栓子叔进门,二话不说,冲二毛的屁股咣当当就踹好几脚。
老爷子一边踹一边骂:“你个混账王八羔子!天煞的王八蛋!丢人现眼!你还有脸跟人家初九要牲口?”
二毛差点被爹老子踹地上,赶紧站起来怒道:“为啥不能?当初杨初九答应的,双倍奉还,他给我打了借条的!”
赵栓子胡子都翘起来了,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人家初九借牲口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全村的群众?
不借牲口,村里人就饿死了,你爹娘也就饿死了。还有你老婆,没有初九,她早掉水里冲走了。不知道感恩戴德,竟然厚着脸皮要损失,你还是不是我赵栓子的种?”
二毛说:“那管我啥事儿?谁饿死也跟我没关系,大水又不是我弄来的,反正借了我的牲口,他就必须偿还!”
赵栓子怒道:“一头也不能要!除非的你良心被狗给吃了!”
陶姐也说:“是啊二毛,天灾人祸,不能避免,如果初九当时有办法,也不会借我们家的牲口,如果他的饲养场不在将军岭,照样会把自己的牲口杀了,给村民充饥。所以,这牲口咱不能要!”
二毛说:“我不管,我已经损失了一个亿,被江老婆儿给套牢了,这些牲口就是我的命,牲口没了,我的命就没了!”
“二毛你……你咋这样?牲口没了,咱可以再添置,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栓子叔,陶姐,别吵了,那些牲口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