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哈腰一笑:“姐夫,你咋到俺学校来了?没回仙台山?”
我问:“老实交代,昨天晚上把我灌醉,你到底送进了那个房间?”
小顺子噗嗤一乐:“翠花嫂的房间啊。”
我说:“你放屁!再说一句!要不然就揍你!”
我眼睛一瞪,顺子就害怕,只好老实交代:“好吧,我把你送到了我姐的房间。你知道的,我姐盼了你这么久,真的好想跟你在一块,所以我就借花献佛……不过你不吃亏的,我姐可是正派的黄花大闺女……。”
“你……你个兔崽子,坑死我了!”
当!抬腿就是一脚,一脚踹在了顺子的屁股上,把这小子给踹得抱头鼠窜。
“初九哥,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不揍我,你还揍?还董事长呢?”
我说:“我打死你个龟孙子王八蛋!你让我在翠花面前咋做人?全村群众咋看我?老子英明一世,全毁你手里了!”
我几乎气个半死,小顺子成为了破坏我跟翠花夫妻感情的罪魁祸首。
跟陶花一晚风流,将让我在梨花村再也抬不起头。
我跟张德全已经没啥区别了,同样是流氓,同样是银棍,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
全村的人还不笑掉大牙?多少人在瞅着我的一举一动,只等着编制花边新闻。
最可恨的是,毁掉了陶花,她以后咋嫁人?
愤怒,焦急,恼恨,无奈,一股脑爆发,不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我就不叫杨初九。
发现我挥着拳头扑来,小顺子抱着脑袋就窜,俩人围着校园操场转圈圈。
翠花在后面一个劲地撵,说:“别打了,初九,你会打死他的!”
终于撵上了,我揪了他的脖领子,摁地上就揍。
小顺子顾头不顾腚,抱着脑袋往下缩,我拳打脚踢,将他打得嗷嗷大叫。
就是教训一下,没下死手。
想下死手,一巴掌下去,就将他拍散架了,再说他是陶花的弟弟,不可能真打。
小顺子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姐夫,你不识好歹,得了便宜卖乖,跟我姐睡了,扭头就揍小舅子,这是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念完经打和尚。不是我的巧意安排,你俩的事儿能成?”
想不到他成语用得这么好,我怒道:“不是你的巧意安排,我的一世英名还毁不掉!揍死你个狗曰的。”
最后,我打累了,小顺子也是鼻青脸肿,都成了熊猫眼。
我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差点大哭一场。
不是懊悔,是心疼陶花儿啊。
赶在十年前,红霞,香菱跟翠花没出现那会儿,和陶花睡就睡了,大不了娶了她。
可那时候她还小,我生她未生,她生我已老。
刚刚成年,就把人家咔嚓了,该咋办?用啥弥补?
给她钱?陶花要的根本不是钱。
今天的事儿,在我跟翠花之间也是一道深深的伤疤,深深的裂痕,以后在媳妇儿面前根本无法抬头。
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把这道伤痕复原啊?
小顺子站了起来,说:“姐夫,你还打不打?不打我就去上课了。”
这小子潇洒地不行,被我打一顿不但没生气,反而感到无限荣光。
我说:“滚!从我眼前消失,从今以后别再我前面晃荡,要不然还打你!”
小顺子喔一声,拍拍屁股上的土走了,还吹着口哨。
翠花说:“别愣着了,咱走呗。”
我问:“你还生气不?”
翠花说:“生气,气死俺了!一个月之内,你睡沙发,不准进卧室!更不准碰俺!”女人说完,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