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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觉得没趣,只好说:“行!你打我一巴掌,我心里反而好受点,那我走了,离开大山,到山外去发展。这儿有三千块,算是我对你损失的补偿。”
二毛还不错,把陶大明给他的三千块塞到了陶姐的手里,然后赶着猪走了。
陶二姐在山洞里躺了很久才回家,回村的时间是在半夜。
她光着身子,还是啥也没穿,就那么回到了老宅子里。
半夜,我从大队部开会回家,看到女人屋子里的灯亮着,知道陶姐回来了,于是去看她。
陶姐就那么躺在炕上,一言不发。
我说:“苍天!你果然没死啊?咋回来的?”
陶姐说:“就那么回来的。”
“咋?你想开了?不死了?”
二姐说:“不死了,为了两个臭男人,不值得,老娘要走自己的路,初九,俺想开了,以后要为自己活。”
我说:“这就对了嘛,干嘛要死,被陶大明咔嚓几次那有啥?你也没丢啥不是?那东西上面又没记号。重新收拾旧山河,再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陶姐说:“初九,俺决定了,以后跟着你,创一番事业,你到哪儿嫂子到哪儿,俺给你做马前卒。”
我说:“行,我过年种菜,后年开厂,你也跟着我?”
女人说:“跟着,俺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你种菜,俺也种菜,你开厂,俺帮着你看大门。”
女人真的想开了,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得出,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准备迎接新生活了。
老实说,我也没活干,后半年的收入不知道在哪儿。
五十亩菜地被蝗虫吃了个精光,全部改种了小麦。新开出来的一千亩地同样被蝗虫啃个干净,也都种成了小麦。
小麦浇完水,就真的没活干了。
山里的姑娘们个个准备走出大山去,到城里打工。男人们没回来,姑娘们又走个干净,大山就更没希望了。
山里人闲不住,不干活就会生病。可到哪儿去弄钱呢?
欠下的贷款怎么还?欠孟哥推土机的钱怎么还?
孟哥已经把推土机开走了,他知道大山里遭遇了蝗灾,临走的时候没有提钱的事儿。说不急,啥时候有,啥时候给。我欠推土机主人的钱,他会帮着我垫上。
此刻,老子的口袋一分钱也没了,同样干净地像个体面的寡妇。
到城里工地去搬砖,舍不下面子,可该咋办啊?
目前的我不单单生活陷入了拮据,命运也跌落到了人生的最低谷。
这个时候,忽然,茂源叔找到了我。老爷子喜气洋洋说:“初九,不如咱成立响器班子吧。”
所谓的响器班子,说白了就是草台班子,专门给人唱戏的。
平时,山里人婚丧嫁娶,都要请响器班子热闹一番,这是一门讨生的手艺。
而且茂源叔,我爹,有义叔,赵二哥,他们从前都在响器班子里干过。
我苦苦一笑:“不行啊,我不会唱戏,也不懂锣鼓家伙,五音不全,唱戏就跑掉,不行不行!”
茂源叔却呵呵一笑:“没事,我可以教你吹笛子,你要是不学,我这一身的本事就失传了。”
我知道茂源叔唢呐吹得好,一直想找个传人,早想把一身的绝技传授给我。
真的找不到挣钱的门路,只好答应了他。
很快,梨花村的响器班子建立了起来,所有的成员加一块,有十几个人。
茂源叔,我,我爹,赵二两口子,狗蛋两口子,有义叔。还有两个,就是嫂子翠花跟陶二姐。
茂源叔管吹唢呐,我爹管敲大锣,有义叔二胡拉得最棒,赵二哥的横笛吹得最好,也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