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才能勉强保持一两分清醒。
常滨一张一张扫过去手里的文章,每扫一张,脸上阴郁之色更添一份。他面上维持着平静,心里却是暴跳如雷,一声一声暗地里大骂这群不学无术的纨绔。
他冷笑两声,堂下梦周公的诸位瞬间清醒。
“施公子,孔孟都被你抄了个遍,可有什么新的心得体会?”常滨道。
施易脸上挂着笑,心道,没什么新发现,就是觉得,孔孟两老儿,平日里恐怕都是太闲,才会无事钻研这些乌七八糟让人脑壳疼的东西。
“不通!”常滨朝他笑了笑。
不通不通不通,连着几个不通后,堂下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虽说天下文章一大抄,你们这抄得也忒明目张胆,无法无天了!这长篇累牍的原文原话,这这这……抄也抄错两个字的!”常滨气得小胡子抖了抖,一把撕了那些东拼西凑抄来的文章。
最后剩下来通过的,寥寥无几。
范流棋长舒了一口气,通过就好。
“三次不通,就可以走人了。你们绝大多数人还有两次机会,再接再厉。”常滨这堂课没授,气得直接拂袖走人。
“早知道还是不通,小爷我就不费心抄了,抄也耗费精力的好不好?”施易拿头撞着矮几,叫苦连天。
花容拍拍他,“小爷,先别唉声叹气了,咱还有五遍周易没誊呢。”
一语惊醒玄武上房众人,范流棋抬了抬胳膊,恐怕日落前,这条胳膊是要废了。
望着埋头苦干的四人,施易饶是脸皮厚也有些过意不去。
“那什么……要不,都交给我来抄吧?你们都去歇会儿。”他磨磨蹭蹭道。
“距离日落西山还有三个时辰,你一个人能抄完十遍吗?”颜昔手下不停,尽管语气温和,神情却带了点愤慨:抄不完就废话少说!
施易蓦地瑟缩了一下。
范流棋甩甩酸胀的右臂,这两天她写的字恐怕比她前生一辈子写的字都多。
等五人拼了命终于在日落前赶出二十五遍周易,把厚厚一沓的宣纸砰一声砸在常滨面前案上时,常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这是什么?”
云凛咬牙切齿道:“师父,这是您让学生罚抄的周易。”
“为师让你们罚抄过周易?”常滨一脸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全然不记得的表情,令五人崩溃。
“哦,可能为师说过吧?那就先放这儿吧,你们辛苦了。”寒暄了两句,常滨就把他们五人赶出了房门,继续睡他的春秋大觉了。
门外五人面面相觑。
花容:“云凛,这老儿真的不是在把我们往死里整?”
云凛:“本王现在也不太确定。”
“干!等小爷我出去了,我非弄死这老匹夫。”施易跳上跳下,踢着门口的石狮墩子发泄着不满。
“我能听见——”房内传来常滨不悦的声音。
施易:“……”
“走吧走吧,以后你少惹点事就行了。”范流棋拉着他往外拽。
看着范小侯抱着施易手臂的手,云凛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走上前一把推开范小侯,强行挤在两人中间。
施易跟范流棋皆不明所以地瞅瞅他。
云凛苦笑,施小爷啊施小爷,本王这是在为你着想,要是被范小侯看上,以后有得纠缠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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