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简直是天下奇闻,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等稀罕事,真真是死而无憾了。”一位公子望着玄武上房门口挂着的五枚惊鸿玉牌,啧啧称奇。
“可不是,昨晚他们俩那架势,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以为不弄死一个都不算数!”另一个公子低声道。
“呸,你看他们俩斗了这么些年,什么时候上过真家伙?指不定人家斗着斗着,就惺惺相惜了呢?你们懂什么,去去去,给我腾个位儿,诶?挤什么挤?”
门外嘈杂的声音惊醒了房内的人。
准确来说,是三人。
云凛、颜昔、范流棋衣冠整齐地蹲在地上,沉默地盯着抱成一团的花容与施易。
关于昨晚发生了什么,范流棋除了五人一房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些只有一星半点的模糊印象,比如,貌似是翎王殿下带她回房的。宿醉让她有些头晕乏力,她瞪着地上的二人只是纯粹在发呆。
而云凛跟颜昔则表情有些复杂,尤其是看到施易枕在花容一条手臂上,花容搂着施易的腰,还时不时摸上一把的时候,脸上可谓是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咳咳咳……”颜昔实在看不过眼,终于忍不住出声。
两人同时惊醒,睁开眼睛。
时间在这间房内仿佛冻结了,所有人都屏息静待。
云凛摸摸鼻子,颜昔抬首望天,皆强忍笑意。范流棋则不明所以地盯着因昨晚剧烈的斗殴,皆衣衫不整的二人。
那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惊慌失措,立刻过电般嫌恶地弹开,平静地爬起来,相视一笑。
施易瞬间暴跳,扬着拳头就冲上去。
“你疯了?你为什么会睡在我旁边?昨天晚上让你出去你就出去,我也不用一早起来就对着你这张丑脸了吧?”颜昔从背后搂着他的窄腰,把他使劲往后拉。
“难道不是挨揍挨得更惨的人出去才对吗?”花容扯扯嘴角,发现嘴角处有点疼,只好放弃嘲笑的机会。
施易手够不着,开始踢腿,嘴上依旧不饶人:“我说不想看见你这张丑脸,你就开始说胡话了是吧?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破相啦花爷!”
花容一愣,连忙揽过案上铜镜自照,一张俊脸满是尘土不说,嘴角貌似还挨了一拳,撕裂开来,渗出些血迹。
他阴笑一声,恶狠狠道:“施小爷,我有没有说过,本公子生平最讨厌的事是什么?”
施易啐了一口。
“那就是,有人……动我的脸!”花容一把摔下镜子,怒气腾腾的脸上有些狰狞,恨不得把施易生吞活剥了。
云凛坐在案边,慢悠悠泡了壶龙井,隔山观虎斗向来是他的人生趣味之一。
“你们……好吵……”范流棋觉得这就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吵得她脑中耳中嗡嗡在响,甚是难受。
花容、施易一道转头:“小白脸别插嘴!”
范流棋:“……”
颜昔不小心手下一个松劲,施易就跟脱缰的野马般冲了出去,与花容摔打在一起。
房内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门外众惊鸿郎默然。
“果然,一山不容二虎!”
“这里不是玄武上房,这里应该叫地狱下房。”
“太尉之子施易,咸安王之子花容,再加上最爱隔岸观火的翎王,素闻心机深重的丞相之子颜昔,还有个谁来着?哦,性格怪癖的才子范流画。啧啧啧,这房今后的日子……”
那人正在说话,周围人突然安静了下来,他身边的同房生朝他挤弄眼色。预感到不对的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慢慢转过身,副使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近在咫尺,逼得他连退数步。
关复倚不悦地瞅瞅他,一把震开房门,走了进去。
不消片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