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觉出来的……
望着地上那一抹白布,范流棋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仔细想了想似乎又哪里都正常。
正当她琢磨着,范流琴一哭三叹,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了,引得下面本来哭累了的丫鬟婆子又是一顿铆劲儿嚎哭。
“流书!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到底是有什么想不开啊……”范流琴扒在凉透的尸身上嚎啕,尖利的嗓音似能刺透耳膜,搅得人脑中嗡嗡直响。
往常倒是没看出来范流琴对这四妹如此上心。
“鬼哭狼嚎什么!人已经没了,还不安生!”侯爷终于是扛不住这魔音入耳,一掌拍在桌上,怒
喝一声。
范流琴之前已经见识过一次范贵清发怒的场景,想来后怕,立刻噤了声,只抽抽搭搭地瞪着蓄满泪水的美眸,满脸委屈。
随即那双美眸剑一般凌厉地刺向一旁乖乖垂手而立的范流棋,范流棋心里咯噔一声,刚刚那一眼里,她看到了掩饰得极好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父亲,四妹平时乖巧听话得很,也不知是学得谁,竟想到跳湖自尽!”她盯着范流棋,刻意把跳湖二字咬得极重。
所有人的目光因着这句话就都集中到范流棋身上,大家都没忘记,两天前,范流棋和她的丫鬟刚刚上演了一出跳湖闹剧。
看来前日里被吓破胆的范流琴又活过来了,范流棋迎着她挑衅的目光不自觉地挺直腰背,她现在这般说也不想想当初逼得樱兰跳湖的罪魁祸首是谁。
“二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范流棋展开一个恭顺的笑,谦和地道。
“我什么意思,明眼人都知道,你也不用故作不懂。”范流琴斜睨了她一眼,转头跪在长德公主面前,伏在她膝上哭诉道,“娘亲,都怪流棋,若不是她开了头,妹妹也不会想到……”
说着又痛哭起来,看上去着实是一副与流书姐妹情深的模样。
“而且,昨日还有人看见她与流书在湖心亭闲谈,定是这个贱人唆使……”
“流琴,你莫要胡说!”范流画猛地出声打断。
却已经晚了。
长德公主一双泪眼倏地射向范流棋,里头夹杂着探究与一如既往的厌恶。
“大哥,你还护着她!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她把流书推进湖里的!反正也无人看见!”范流琴越说越离谱,唯恐天下不乱。
“二姐为何如此刁难我?我与四妹素无恩怨,昨日也只是碰到了便闲聊几句罢了。怎的就成了我谋害她了?”范流棋脸色冷下来,却仍保持着矜持有礼。
“昨日你几时碰见的书儿,又是几时回的房,与书儿都谈了些什么,且详细说来。”长德公主一身石青弹墨藤纹云锦大袖衣端坐,素雅尊贵,原本悲戚的脸上浮现一丝愠怒。
这是真心在疑心自己了。范流棋无奈地勾勾唇角,原来在这些人眼里,我是个会做出谋害至亲此等行迹的疯子。
“母亲,流棋不可能会做这种事。”范流画闪身挡在她面前,替她争辩道。
“可不可能,你说了如何作数?你让她自己说罢。”长德公主眸光暗沉,面色凝重。
范流棋悄悄拉了拉范流画的衣袖,想让他退开,她自己解释。范流画却一动不动,仿佛没觉察到身后人的小动作。
“我说的自然作数,这里可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人?”范流画维护的意味鲜明,大少爷的面子到底有些份量,底下的窃窃私语立刻噤了声。
“大哥!我才是你亲妹妹!你莫要被这个贱婢三言两语就猪油蒙了心!”范流琴发了狂,猛地站起身,愤然道。她自小就想不明白,从小大哥就向着范流棋,向着一个庶出,而不是向着同胞亲妹。
范流琴左一个小贱人右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