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余?”胖妇人听的不是很真切,看见我这个样子脸色骤变急躁的冒开了虚汗,“你这是怎么了?”
“疼……疼死我了……”我只管缩在床上打滚呻吟,不管她问什么都不回答。
久不作声的瘦小汉子忙拍着自己胸口说,“她这儿准是被泥挤坏了,受了内伤。”
“什么?人都醒了,不该好了吗?”胖妇人讶异,对他的话有些不信。
“她遇见那样凶险的事,谁知道受了多少暗伤,哪有那么容易好,你就不要……”瘦小汉子回道,欲言又止的。
我听出这俩人果然在算计什么。
胖妇人蹙起眉头片刻指挥他道,“你去把宋婆子请来看看。”
瘦汉子似是不愿,迟疑起来竟不抬脚,胖妇人见此,拧眉瞪眼的又吼了一句,“快去!”他才急忙出门。
见他走了,那胖妇人狠狠啐了一句,“好说不听,真是贱骨头!”
我一边翻滚呻吟,一边偷偷瞄着这二人在心底偷笑。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胖妇人望着我眉头深皱,急得大汗淋漓顾不得擦。
“……疼……”我龇牙咧嘴的捂着胸口,艰难的说了个字,倒真像是痛极了。
她又问我道,“哪里疼?”
我不答她,自是蜷缩着身子依旧喊,“……疼……”
胖妇人见我这般情况,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便对一直站在后面的憨货嘱咐道,“大官儿,你看着她,我去去就来。”
那憨货憨憨的点点头,应道,“嗯!”
我心想这憨货可真是个憨货,这半天就站在那儿不声不响的,要不是胖妇人这会儿叫他,我都要忘记他的存在了。
胖妇人嘱咐完,拿帕子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又把袖子拉下来遮住手臂,这才急匆匆的走了,而那憨货终于凑到炕沿前来看我。
本来就胖,又折腾这半天,身上的汗水都要湿透衣服了,我这会儿真真黏的难受。反正胖妇人跟汉子都出去了,剩这一个憨货,我也就不必那么卖力演戏,轻哼着看了他两眼。
那憨货跟遭了雷击似的就跑开了,我还纳闷他怎么反应这样大,不大会儿功夫他却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过来让我喝。
我顿时觉得这是个十分好心的憨货,所以决定对他好点。但我并不打算喝生水,因为那水一看就很原生态。
我笑着谢绝了他的好意,“那个……生水是不能直接喝的,会生病,要烧开了才能喝。”
然后那憨货很高兴的告诉我说,“我去烧,你等着!”
“哎……”我想跟他说不用那么麻烦,可看着他风风火火离开的身影却不明白令他兴奋的点在哪里。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闻到满屋的泥腥气,我觉得自己需要点新鲜空气。再说既然清醒了我也不能老在炕上躺着,所以我小心翼翼的下了炕,没想到脚一沾地双腿竟有些发软,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我不禁在想自己这是躺了多长时间呀!
炕头上竖了跟手臂粗的棍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上面磨得乌黑溜滑的。我顺手摸过来,正好拄着它走路。
颤颤巍巍的挪到门口,上午的太阳光照过来,我抬手遮了遮,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了一次。
放眼望去,纯净清透的蓝色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阳光虽然强烈,天气却不焦躁,空气里还带着丝清爽,看来暑热已经过去了,想来已经立秋了。此时,我忽然惊讶于自己对节气变化的敏感。
那憨货大官儿正在西边的茅屋里忙着烧水,我拄着棍靠在门框上晒着太阳看着他忙活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我要离开现在可是最好的机会,可我是真没能力离开呀!
觉得累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