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霄从阵阵头疼中醒转过来,睁眼看去,自己正躺在龙床之上,右手传来一阵疼痛,他抬手看去,手掌上缠着一块布。那布料柔软看起来有些熟悉,这是那脸带梨花的宰相之女身上的衣物,她昨日竟没有离去?
齐凌霄怔怔的看着,想起昨日自己毒性发作,差点失去了理智。
齐妃和皇后陪在床侧,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见他睁眼,惊喜的拥了过来。“皇上,你终于醒了”齐妃满怀笑意的看着他。
“皇上也太不注意自己的龙体了,明知毒性发作,也不宣召侍寝。”皇后语气沉重的说道。
“朕无碍,你们退下吧。”齐凌霄却冷冷的说道,齐妃有些不舍的看着他,但帝王已经下令了,她也不能抗旨。
事情已经过去多久了,帝王又回忆起当初的场景。
清冷破败的宫殿里,他将长剑深深的刺入了齐宣的胸膛之中,他忍了他整整二十年,才能为死去的秋白,为过去被狠狠欺辱的自己报仇。
鲜血潺潺流下之际,齐宣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嘲讽。“我可怜的大哥呀,你还是太善良了,你赢了皇位又如何?你还是生生世世也逃不脱我的诅咒!”齐宣的表情极度扭曲和怨恨。
齐凌霄手腕一阵锥心的疼痛,他顿觉不妙,皱起了眉头。他念及情份,将他幽禁于此,还是错了!
他的这个弟弟对他的嫉妒和积怨竟如此之深,齐凌霄将剑狠狠的拔出,鲜血从齐宣的胸膛崩射,那双充满着恶毒的眸子终究缓缓的闭上,没了气息。
齐凌霄缓缓的跪了下去,疯狂的笑声从他口中发出,他还是错了,那愚蠢的善良还是错了,齐宣给他下的他是一辈子也无法摆脱的毒。
虽不致死,可这毒会折磨他一辈子,这毒会让他一辈子也无法拥有爱情,让他一辈子都挣扎在苦痛的欲望中,让他每当月圆之时变成嗜血的野兽。
接下来的几年,齐凌霄找遍了全天下所有的御医,可是没有人能解他的毒。他甚至求了那堪称天下无事不晓的,解忧阁。可就连那也没有答案,他亲自召来了阁主,留给他的却只有一张画有一株独特的白色花朵的图纸。
这答案无人能解,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找到那株形态如此独异的花。
从那以后,他就没有了感情,没有什么能唤起他去拥有感情的欲望。于他来说,在这世上他拥有一切,唯一无法拥有的是感情。
可是昨夜,他为何动了恻隐之心?齐凌霄又止不住了看向,那被细心包扎的右手。
洪秀宫内。“皇上的毒又发作了?”太后问道。“嗯”皇后担忧的点了点头,太后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那夜离春回了幽竹轩,在门前等了一整晚的白溪和琉璃忙迎了过去。
“小主,你去干嘛了,为何现在才回来。”白溪有些幽怨的对她说道。“我和姐姐担心了你一晚上。”琉璃气鼓鼓的对着她说道。
看了她乌黑的眼圈,离春知道为了等她,她们一夜未睡。但是想起这一夜的经历,她又什么也无法说。
“小主,你衣服怎么变成这样了?”敏锐的琉璃又注意到了她那皱巴巴的衣服,和缺了一角的裙子。
离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又眼神飘忽的解释道。“好了,我这不好好的嘛,只是不小心摔进了一个水池之中,才会变成这样。”
“哦”琉璃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却不太相信。“快进去休息,休息”离春却推着她们两进了房。
木林汐进了幽竹轩,她听闻昨日离春几乎大半夜没回宫。离春这会儿,却好好的躺在院外的吊床上。
“你可急死我了”木林汐朝她走了过去。“姐姐”看到她来了,木林汐忙让出身来,与她同坐。
“你昨日是不是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