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阳……
那道柳眉应该配那张微薄俏皮的嘴唇,那个挺拔的鼻梁应该配那双深沉忧伤的双眼……
我天天都在拼,却始终拼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能确知的,只有两个名词:琅琅。老君山。而其他残缺的片断和画面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可我就是想把它们拼出来,尽管我无法知道拼出来的是对还是错。彷佛这是一个我必须完成的任务,好像有什么在等着我,呼唤我。
而某种未知的记忆像是上锁的箱子,我要拼的,就是那箱子的钥匙。
至于箱子里是上帝,是魔鬼,还是空白,我一无所知。
窗外,霞光纷乱,残阳如血。
橘红的光线穿过玻璃,直燃进我的房间。我心中微微地一动,轻轻地合上书本。
这颜色,这傍晚。也许我应该出去走走了。
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父亲则一如既往地在书房里看书书房早已恢复了整洁,那些书,纸团,地图,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暗自叹了口气。
“妈,我出去走走。”
“快吃饭了啊,别走太远,早点回来。”
“知道了。”我一边答应着,走出家门。
其实我并不熟悉这个城市,幸而房子就在校园内。父亲是一年前应邀到这所大学任教的,母亲随同调了过来,我则因为从小体弱多病,父母不愿让我远离身边,所以一个多月前终于辞了职来到成都。要不是因为刚来两天就受了伤,也许早把这校园逛完了。
这是一个西南著名的学府,占地宽广,校内绿树成荫,景致清雅。自从伤好之后,我总会时不时的出来四处走走。学校里有不少清幽的地方,适合读书,当然也适合发呆或者沉思。只是刚放了暑假,校园里的学生一下子少了很多。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火红的晚霞映照着天空,也让眼前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灿烂色彩。这条路上人相当的少,静得有些出奇。我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一点,紧接着,又发现身后有点不对劲。
我停住脚步,猛然转过身去。
跟着我的那人显然也没料到我会突然转身,差点没迎面朝我撞上来。他已经跟的很近了,这么一来,我几乎是面对面地盯着他。他明显地一愣,赶紧站住,然后脸变得通红。
“请问,这条路没这么窄吧?”我毫不客气地瞪着他。
“不是……我、我……”他红着脸比划着,窘迫得结巴起来。
“你什么你,请你走路时离我远点,这要求不过分吧?”
“不……对不起,我只是……”他尴尬地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道:“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是熟人。所以才跟上来想看看的。”
这么老套的桥段,一点创意都没有。我鄙夷地哼了一声。正想掉头就走,一辆自行车飞快地驶来,嘎的一声在我们面前刹住。
“萧然,我还到处找你,搞了半天约会来了。”来人瞟了我一眼,坏坏地笑起来。
我冷冷地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他。”
“哦?”他歪了歪嘴,剑眉一挑。“别是这小子得罪了你吧。”
“别闹了!”那个被他叫做萧然的男生赶紧扯了扯他,歉意地向我一笑。我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那个什么萧然急切的声音:“票呢?买到没有?”
“买了,后天早上的车,当天晚点就应该可以到平南县了。”
平南?
我迟疑了一下,放慢了脚步。
“到平南还要转车,不知道能不能直接赶到华延去。”
我终于停下来。这两个男生要去平南和华延!这不是父亲在地图上圈出来的两个地方吗?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