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试,她一眼望去,神气清朗,道力不浅,申田田又爱又羡,少不了又把简真数落一顿。大个儿老大没趣,他奈何不了母亲,就找方非出气,从驻车场走到玉京,也没跟小度者说一个字。
离开华盖车,众人只带了随身物品。尺木长大累赘,方非本想留在车里,可是看那青木,心中又闪过长牙龙的影子,巨龙凄凄惨惨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哀求乞怜。方非于心不忍,只好把它带在身边。
禹笑笑带的东西却很奇怪,像是一个鸟笼,遮得密不透风,里面不时传来剧烈的扑腾声。
简容猜是一只大角鹰,简真猜是一只鬼眼蝠。兄弟俩打了赌,简真怂恿简容去问。申田田却拉着禹笑笑说个不停,儿子一旦靠近,她就大吼大叫:“一边去儿,没看见我跟你笑笑姐说话呢?”
大个儿心痒难煞,使了个“巽地呼风符”,掀起一阵小小的旋风,想把笼子上的遮光布吹走。谁知布料使了符法,紧贴笼子,纹丝不动。禹笑笑有所察觉,转头冲他一笑,倒把大个儿闹了个大红脸,老半天也抬不起头来。
玉京有四大会馆,道者入住,价格便宜,条件虽说寒碜,可是两家人也都不宽裕。会馆以道种区别,禹氏父女是苍龙人,苍龙会馆在勾芒城,玄武会馆在玄冥城,一东一北,各不相邻,所以入京以后,只好分道扬镳。
两边恋恋不舍,禹封城直叫“箕字组会了面,怎么也得喝两蛊”,简怀鲁深表赞同,两个老酒鬼定了死约会。申田田抱着“小可怜儿”难分难舍,还弹了几颗老泪。倒是禹笑笑年少豁达,笑眯眯地安慰说,安顿下来,就来玄武会馆找阿姨玩儿。
方非走在玉京街上,惹来回头不断,道者们不胜惊奇,一个个大呼小叫。
对于小度者来说,玉京的一切也很新鲜,头顶的飞车呼啸而过,飞剑、飞轮嗖嗖往来,其间还夹杂着甲士的扑翅声。道路两旁尽是奇花异草,芳香阵阵袭人,这些花草无时无变,方非路过的时候,还是一大丛重瓣紫菊,走了不过十米,回头再看,只见满天星似的小花。花朵儿一变,花香也跟着变化,总之变来变去,几乎没有一朵重样。
吹花郎大为不屑,跟方非说,这些花儿都是'镜花符'变出来的幻象,没有一朵是真的,不过城里人向来浮躁,就爱这些虚有其表的东西,一朵真花儿,他们瞧不到两眼就生厌了。
山野里的道者,大多长发垂肩,至多用一根丝带挽起,一到玉京,发式千奇百怪,瞧得行人眼花。有人头发高举,好似云浮半天,“云朵”形形色色,有悠闲飘逸的白云、电光闪烁的乌云、浓墨重彩的朝云、喷烧如火的霞云。最离奇是一种冲天bàozhà的蘑菇云,云里的亮色骇人眼目,像极了原子弹的闪光,设计它的理发师,没准儿来自红尘。
说到这儿,申田田忍不住纠正方非,震旦里没有“理发师”,只有“幻发师”,玉京人说到打理头发,不说“理一理”,只说“幻一幻”。
一路上还见羽毛幻发、龙角幻发、虎牙幻发、飞蛇幻发、海棠幻发、珊瑚幻发、水母幻发、虹幻发、花幻发、日幻发、月幻发--这一类幻发,可以yīn晴圆缺,跟着天上的月亮变化!
申田田瞧得心里痒痒,很想也去“幻一幻”。经过一间“爱吾爱幻发屋”女狼神犹豫了好一阵子,十粒金的价码还是叫她知难而退。
幻发屋旁边是一间“心随吾变文身坊”,不少道者进进出出,干干净净地进去,花里胡哨地出来,脸上、额上都是文身--云纹、雷纹、凤纹、兽纹,花纹……五颜六色,闪闪发光。据简怀鲁说,这叫“心情文身”,亮度色彩,可随道者的心情变化,'忧愁时若有若无、欢喜时明亮鲜艳、悲伤时暗淡无光、愤怒时又炽亮耀眼。
简真瞧得又喜又羡:“我哪天也来文一个!”申田田一听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