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兴盛发愣,陆佳音妩媚地笑了笑,说:“叶处长,你坐啊,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
等叶兴盛坐下,陆佳音给叶兴盛泡了一杯茶递过去。这是一杯果茶,所谓果茶就是用水果加茶叶泡成的茶,既有水果的甜蜜,又有茶的芳香。茶虽然比不上市委书记胡佑福经常喝的普洱茶醇香,却因为加进水果,也有别样的滋味。
叶兴盛喝了几口茶,问陆佳音,这么晚把他叫过来,到底要跟他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陆佳音却不回答,只一个劲地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说:“叶处长,瞧你急的,你能不能先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完,都已经到我这儿了,你不该着急这么一会儿的,是不是?”
杯子比普通的口杯略微小一点,却也盛了不少茶水。叶兴盛喝了一会儿,才喝完。
事实上,陆佳音并没有什么特殊新奇的事儿要告诉叶兴盛,她把叶兴盛叫过来,正是为了拆迁赔偿的事儿。
东文区城管局最近对鸿运路两旁的违规建筑物打击非常严厉,但凡是鸿运路改造消息放出来后盖起来的楼房,或者没有正规手续就盖起来的楼房,一律拆除。
陆佳音的公公李登迈除了那幢已经盖好的楼房,还有一块几十平米的土地。在鸿运路即将改造的消息放出来后,他也抢着在那块几十米的土地上盖起了一幢三层的楼房。
眼下,这幢楼房像其他违规建筑物一样,面临着被拆迁的危险。
李登迈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在官场多少认识一些人的。最近一段时间,他找过在区城管局工作的一个朋友帮忙。那朋友只是城管局的一名普通公务员,手中没什么权力。
在李登迈请客吃了一顿饭后,那朋友带着李登迈给的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去找东文区城管局局长。朋友把牛皮纸信封给局长,并说明来意,却不料,局长将牛皮纸信封给推回去。
局长态度很明确地告诉李登迈的朋友,鸿运路改造项目是市委主抓的项目,但凡是违规建筑,一律拆除。谁求情都没有用!
叶兴盛虽然答应帮李登迈的忙,但是,违规建筑毕竟太明显,一幢楼房矗立在那里,街道两旁的拆迁户都知道这是违规建筑,政府如果拆了别的违规楼房,唯独留下这幢,别人肯定知道怎么回事,那还不闹翻天?
叶兴盛虽然答应过李登迈,在拆迁赔偿中帮李登迈争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在违规建筑这个问题上,他也是无能为力的。更何况,李登迈还曾经向东文区城管局局长行贿遇阻,他要是帮这个忙,那么,东文区城管局局长,肯定怀疑他受贿!
这个忙,无论如何都不能帮!
被叶兴盛拒绝,陆佳音十分不满,黑着脸就坐在那儿。“叶处长,你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叶兴盛说:“陆小姐,我哪里出尔反尔了?我是答应过帮你争取最大的利益没错,但是,当时,我也强调过,在我职权范围之内。你们家盖了违规楼房,那幢楼房这么明显,我要是帮你的忙,别人会知道的,一旦调查起来,我丢官不说,你的楼房还不照样被拆除?”
“说到底,你只顾着自己!你不但出尔反尔,而且还很自私!别人知道又怎么了?你可以让他们在我们签订协议之后拆。私底下,你把我们家的楼房算进赔偿范围,跟我们签订协议,你们不说,我也不说,别的拆迁户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忙,你完全可以帮的,只是,你不愿意帮罢了!”陆佳音像放鞭炮似的,一股脑儿将心里的话全说出来。
叶兴盛沉默不语,陆佳音说的也没错,他要是肯帮这个忙,只需要跟东文区的相关领导打声招呼,把陆佳音家的楼房算进赔偿范围,等跟陆佳音签订协议之后再拆迁,别的拆迁户肯定不知道。
只是,他要是跟东文区的相关领导打招呼,岂不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