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狡辩道。
沈肃说:“我有个习惯,从我手中出去的银子,我会添上一个记号,世上有北边记号和我做的记号的,只有你手上那五十两银子。”
白杨张口无声,咽了一口,周遭目光让他觉得难受得不行,就像那日兴致勃勃揣这五十两银子去王家村找王宝玉。谁知被王宝玉家几个兄弟打出来,还当着王家村人的面好生奚落一番,说王家村都传遍了,他们家为了成亲强抢断了亲的兄弟房子,还耍赖坑走了沈先生五十两银子,来办亲事。彼时,那些人瞧热闹的模样跟这会儿简直是一模一样。
“沈肃”
白杨忽然大喝一声,然后控诉说,“都是你,都是你。对,是我通风报信的,凭什么,凭什么你要坏了我的亲事。我就要让你过得不高兴,地卖出去了,也过不好。凭什么你拿着卖地的银子逍遥快活,我就要没了亲事,凭什么”
承认了就好。
沈肃暗里松了口气说:“你抢黑豆腐房子,我要回来,你赖我五十两银子,你亲事间接黄了,这叫报应,我们两清。如今白落梅揍你们,是你们欺人太甚,通风外村的,还妄图扯我下水。事皆由你起,怨不得旁人。你要报官,我随时奉陪。”
村长拍了白杨一下说:“小肃啊,这孩子就是刺激大了,胡思乱想了,报什么官啊,都是他自己闹得,你别跟他计较。”
沈肃扫了白三这一家子一眼,微微点头。扶上白落梅,走了,虽说扛着个人,走得是又慢又晃,可愣是威风。
村民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哎,你说沈先生怎这般聪明呢?就在江家见过银子,他也不知道村里的事,一回来,一听说,就知道是白杨干的了?”
“要不说,不是他那个娘拖着,人这会儿说不得已是状元了,在京城做大官嘞。”
“可惜了啊,真是可惜。”
听着这些议论,白落梅与有荣焉,忍不住挺了挺胸,好似在夸他似地。沈肃只觉得好笑,也便笑了一声。
白落梅问说:“定安,你何时在江家见过那银子的?我怎么没见着?”
“果子箱子里。怕是江西腊见是足银,想留给江若雪做嫁妆的,不知怎么地,江若雪就给了一个果子,果子存在那箱子话本的箱底,我翻话本的时候见到了。”
沈肃见白落梅还是不明白,解释说,“市面上一般银子多有磨损,只有北边来的新银才会是足银。我在书上读到过,周朝大户人家有些会用足银给姑娘陪嫁。”
“该。”
白落梅乐出一口白牙,“白杨这小子,该他的。这般巧合之事都能叫定安你见着,还不是他命里做不得坏事,一做就叫人抓个现行。”
沈肃摇头:“我是诈他的。我没在银子上做记号,北边来的银子上也没记号,只不过是青石镇上足银难得一见,因此刘虎大才跟我炫耀,说了那么一句,这是真的。
果子箱底的那个不是刘虎大那流出去的,我白日里给的白杨银子,夜里就在果子箱子里见着,中间时辰太短,不太可能是同一个银子。只是我见了,当时想到足银这一点可以一用。今儿一回来,我听小孩说了地的事儿。老根叔素来勤恳,不太可能做眼红旁人之事,他不过有到了自己手里的东西不乐意再拿出来这毛病,蓄意害别人,老根叔不会做。
我本怀疑白福c白贵后来他们找上门来要找通风报信之人,我确定不是他们,他们没那个胆子。
听说你来白三叔家揍人,路上我拐去地那边,刘虎大没走,他说了一句话,说我在白村得罪的人不少啊。我想了下,大概说的是白杨,最近会在邻村走动,不让人怀疑的,就是白杨,或是亲戚间走动的,但值得刘虎大特意说我得罪过的,只有白杨,其他人不太可能。”
白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