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的搬运了张家物资却是难上加难,说不定还要与左近与张家勾连互保的庄子上的乡勇打上一场,这真是变故不断啊。
过天星懊悔归懊悔,事情已经出了也是不可补救,当下狠狠斥责了那小头领一番也就完了。
转头问吕世道:“先生,看下一步怎么办?是不是我们赶紧搬运物资粮草回山?”
吕世想也不想道:“不可,如果我们大军搬运粮草物资回山,沿途之上必当行动缓慢,更是我们人手不足,一旦在半路被左近乡勇追杀,我们逃跑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粮草物资却是要毁于一旦,毕竟即将组成的联军还指望着这些东西补给呢。”
“那左近乡勇多吗?”过天星一脸迷茫的问道。
“我在事先便询问了赵大海兄弟,他对这地方事情也是了解,据他所言,这张家为恶乡里多年,更仗着儿子在府上省里人脉广泛,就是周边地主豪强也多不放在他眼里,更有那些小地主被他欺凌豪夺,虽然当初大家相约互保,但是毕竟是面和心不合,真正遇事还是出工不出力的居多。更有那巴不得他张家倒霉,在那里幸灾乐祸。”
过天星这才长出一口气,庆幸道:“这便是好,要说那些乡勇,各个都被各家地主在族和佃户里还有就是流民,择其精壮组成,更是刀枪器械完备,也是拿着米粮豢养着,真要是同等数量,我们这些杆子与其作战,还真不知道鹿死谁手呢,只要他们不抱团就好办。”
吕世看着过天星轻松的表情,不由苦笑,接着道:“话虽然是如此,但据赵大海言道,最可虑者不是其他地主豪强,却是那张家亲家,离这里二十里路的陈家。”
“那陈家却是如何可虑?”
吕世便将自己所知告诉了赵大海。
那陈家倒是不同张家,从不经商,只是做着当时最是体面的地主士绅,号称耕读传家。
陈家虽然没有张家那样财雄势大,但陈家不像张家那样人丁单薄,陈家却是一个少有的大家望族,开枝散叶下来,光是亲枝近派,青壮子弟人数几近六百。
随着家族的壮大,打祖上留下的土地就大大的不够了。为了拓展生存空间,早年间便对自己村子里其他外姓族群开始使出百般手段,巧取豪夺,几代下来直到把其他姓氏的人家彻底排挤出去。
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真正的满足陈家宗族对土地的和渴求,就开始对周边的小地主,小农户要么蚕食要么明抢,但其他家族也不甘示弱,为了土地山林,灌溉河流族群之间的械斗不断上演,哪年不要死伤几条人命?
县上对这些大家族之间的争斗也是头痛不已,但毕竟陈家实力大,张家财力强,地方上的官员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实在是过不去了,才抓几个替罪羊来顶缸。但实际问题却是不能解决,因此上族群械斗连绵不绝,没个止休。
大明对农村施行的是变相的村民自治的办法,一些事情多由乡老大户族长等维持处理,有的时候县上还要看当地大户乡绅的眼色,所以,一些地方,大户望族就成了实际上的土皇上,小户人家只有忍气吞声,搬走了事。
就这样陈家几代下来,陈家庄附近成了真正的陈姓天下,自从陈老员外把自己嫡亲女儿下嫁张老地主的唯一儿子后,在这片地方就有了强大外援,陈家与张家真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格局。两家势力共同发展,更是跋扈的不行。为山林田土和外乡外族械斗更是家常便饭,随着土地山林的扩大,械斗的不断发生,一方面不断扩大家族山林田土,二来在不断的族群械斗里也练出了一只强军。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这只强军还是以家族子弟为主,非常团结好战,在这方圆百里之内除了财力对比张家略有不足,若单以武力来说那就是首屈一指。
吕世介绍完张陈两家状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