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以为胡老五老了老了为情所迷,得了失心疯,自封法典。还是青九百般劝说,他又发了通脾气,才留下小阳这颗独苗。但即便如此,胡老五也不传他五行天典,而是找了个不知所谓的先天功给他,非要断了自家传承不可。
小阳练功的时候从不遮掩,多少人都看在眼里,甚至有那胆大包天的还偷摸着练习,包括你在内。你们这些人没一个练成器的,就笃定先天功不过是个样子货,胡老五真的因为他老伴过世,失了往日清明。呵,胡老五是什么人,我与他认识数百年尚不能言其心思,又岂是你们能看透的。他真真假假一句话,结果你们都当了真,你们一身修为都是捡来的吧。”
夕花子怅然若失,喃喃道:“胡阳会五行天典,那三江水脉总图岂不是永远都借不到了。”
那声回他:“我劝了多少回,三江水脉总图是他水脉府一脉府主信物,根本不可能外借,让你打消念头,另寻别路,你偏不听。如今,你正好死了这条心,好好想想,你,还有你师父师祖的坚持,到底值不值得。”
夕花子似未听到,勃然道:“鹤老,月前胡老长孙仗着一身五行遁法大闹朝天门,执法局顾惜胡老名声,把事压了,可执法局内已有非议,言胡老既有意让子孙承袭衣钵,当年何必传言天下,不传子孙五行天典。阁里和执法局也不至于为了这部秘法和他胡家子孙,那般大费周章。而且胡俊的心性比那些不争气的修行界后辈也好不到哪儿去,胡老如今可是自打嘴巴。要是再加上胡阳会五行天典的事,我怕会惹得阁老不快啊。”
空中一声嗤笑:“不快便不快,反正他们看不惯胡家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夕花子,我可听说前几日是你亲自去洪崖洞,把胡老五那长孙接出来的。呵,别怪我没提醒你,胡老五那长孙薄情,打小就不得他看重,那一身五行遁法,不过是几年前葬礼上他长媳一场大闹,在屋里无意间捡了两张功法残篇,他那长孙有几分机缘才凑巧学成的,绝非是他得了胡老五的传承。”
“鹤老!胡老当初可是亲口说的,他不会把五行天典传给自己子孙的啊!”
“那你还上赶着和胡俊攀交情?夕花子,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你若执意不放弃,别指望我会站在你们一边。”
声音一去,杳无影踪,夕花子静立片刻,喃喃自语道:“还有一年便是两脉大比,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往老房子看了眼,夕花子身形淡去。
屋里姒九进了门,抬眼就看见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胡阳被围在当间,眉头紧皱。
“哟,怎么,突然成为‘修二代’,有些承受不了了?”
“我正发愁呢,别笑话我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爷爷的五位亲随,都是我的哥哥姐姐。”
姒九向五鬼行礼,五鬼赶紧还礼。
胡阳道:“涂哥、隋姐、霍哥、木姐、金哥,这是姒九,我大学室友,我给你们说过,还记得吗。”
五鬼相互看看,面带笑意,可眼底深处却都藏着震惊。
金鬼道:“这便是主子提过的姒九先生?果然是风姿绰约,一表人才。”
木鬼道:“原来姒九先生也是修行人。甚好甚好,我们还担心主子只我们陪着没什么趣味,如今有姒九先生搭伴,再好不过了。”
余下三鬼只是附和,并不开口,可暗地里,已经把姒九打量了十次不止。
“是我眼瞎了还是我看错了?”
“怕是我们眼都瞎了。难怪老主子会准他在主子身边待整整四年。”
“你们谁还记得九年前,老主子有一回突然把我们都叫去陪他喝酒的事。”
“喝了袍哥会五坛三百年陈的钓鱼城那回?”
“对。我要是没记错,当天老主子是送了主子去大学之后,才把我们叫出来的。”
“你的意思,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