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狠也够聪明,也敢拼命,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更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可是夏琰飞却不知道怎么让敖远明白这一点,或者说让敖远抛开所谓的诅咒所谓的伤痛来正视这一点。
“你知道吗敖远,”夏琰飞坐到了床边的地板上,微微仰起头看着敖远,“我想要的一直是一个可以把后背放心交给他的人,而不是一个沉默着挡在我面前想要帮我挡下所有风霜的人。”
“请不要让我觉得我看错了人。”
夏琰飞这句轻若叹息的话说出来之后,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一片寂静,静的可以听得到风声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她回忆那些过去的时候平静的几近默然,几乎就是在想着其他人的故事,夏琰飞太过倔强,真真正正就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这段感情里她容不下这些踩了她底线的事情,她不会为了谁而改变自己,甚至如果这个世界容不得她,夏琰飞就要去改变整个世界。
夏琰飞拒绝和这个世界讲和,更拒绝磨平自己这一身的棱角,所以她怎么可能仅仅是为了一段感情而退让。因为她太过清楚的知道,在感情上,每个人就可能是个被他人唾弃的渣,可能是对于感情的经营不善,也可能是因为其中一方总是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在一段感情里永远是处于弱者,可是这一种心态和讨对方的施舍有什么区别,慢慢的也就腻了,人会变老,感情更是会变老。
除非是得不到的才能一直念念不忘,否则总是有这么一些东西和这么一些人,现在或是过去是疯狂的迷恋着,说难听一点就是想疯狗一样的去追求着,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发现这种最初的狂热感也已经一点一点的不见了,从而变成了另一种感情——要么是由于习惯而产生的不舍,放手了就像从自己身上狠狠剥下来一块血肉一样,要么就是喜新厌旧之后的腻烦。
一般来说这两种可能是三七开的,前者三,后者七。
夏琰飞想,与其到时候因为三观不合这种事情来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不如现在就把话给讲开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敖远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尽量。”
一瞬间阴霾散尽,天高云淡。
敖远伸手顺着夏琰飞的长发,这个姑娘在船上就毫不吝啬热水的好好洗了个澡,头发上有着好闻的味道:“你知道,我不过就是太在乎你。”
夏琰飞笑了:“彼此彼此神城最新章节。”
因为我们都太在乎彼此,也害怕失去彼此,失去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半身。
所以要确认,这个人是属于我的。不管到哪里。
所以要确认。额头。睫毛。眼窝。鬓角。鼻翼。脸庞的弧度。发梢的质感。耳轮透明的深红。
必须全部都记下来。用眼睛记住颜色c形状,用耳朵记住声音,用鼻子记住气息,用嘴唇记住质感,用舌尖记住温度,用手指记住狂喜的颤抖。
即便我们窥见的只是这世界的十亿分之一,剩下的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世界在遥远的看不到的彼方烈烈燃烧出火色的旅程。
即便是这样绝对不放手,哪怕被神定为贪婪也绝不放手的话就能得到十亿分之一以外的幸福。
以吻封缄。
把话说开了也好好谈谈了的夏琰飞依旧是坐在地板上,反正外面已经开始刮风下雨哪里也去不了,她就这么把玩着那把带着龙纹的匕首,好看的眉眼里一片闲适:“这东西我觉得当水果刀不错。”
然后后脑勺就被敖远拍了一下:“不觉得暴殄天物吗?”
“我管他,难道因为是个古董,元青花的夜壶我也要供起来?”夏琰飞抬头斜了他一眼,狭长的眼尾夹带着的眼神似乎带着好看的流光,“呃,当然我最可能的就是转手就给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