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惊慌。”曾老汉嘴唇颤抖,目光犹疑的看着左子寒,又看看狗剩,当目光转到自己那个双目失明的孩子身上的时候,才点点头,将钱袋收了起来。只是手脚犹在颤抖,显得瑟缩畏惧。左子寒暗叹,心道这一家父子二人所受伤害实在太大,一时之间恐怕无法祛除。又叹息在王爷治下,竟然出了褚山良这等狂发之徒,真是令人难以预料。想来有阳光的地方,自然都会有阴影,思虑良久,作为王爷帐下第一幕僚,左子寒心中立时便浮现出了“遮掩消息,大事化了”这几个字眼。毕竟若是此事闹将起来,对王爷清誉极为不利,对钧城也极为不利。看来,那褚山良,势必要赔上一条性命了。
脑海中想了一会儿,左子寒朝狗剩一笑,准备说点什么,而狗剩却已经淡淡开口道:“咱是穷苦人家孩子,人穷志短,只求保暖,今日之事,睡上一觉恐怕就记不清了。”
左子寒一愣,笑道:“如此甚好,多谢了。”狗剩挥挥手,笑道:“谈不上谢,小子很惶恐啊!”左子寒会心一笑,不再多言,又与小可可寒暄两句,发现这位深藏不露的真武高手似乎并不善于交际言语,便住嘴不谈,只是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便告辞而去。
左子寒走后,原本喧闹的曾家小院顿时鸦雀无声,不过有那好事的街坊邻居,还是极为惊叹的瑟缩着探头探脑往院子里偷看。西市民居小巷里最大的事儿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哪里见过披甲配刀的军士,又哪里见过深不可测的真武修行者?加上方才院中的动静实在太大,一时安静下来后却多了无数双惊诧的目光和声声倒吸的冷气。
狗剩也不在乎这些目光,只是淡淡对曾掌柜道:“掌柜的日后可平安无事,不过且请老掌柜不要将我们二人的事儿告诉别人。另外,请老掌柜将灯笼制完,我们也快要回去了。”
曾老汉这时才回过神来,目光盈盈看着狗剩和小可可,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嘴唇颤抖良久,还是组织不出一句话来,好久,才猛的一拍大腿,前去糊那还未完工的两个灯笼。一直沉默坐在堂屋中的目盲男儿孩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此时却忽然道:“你们很厉害?”
小可可愣了愣,下意识道:“什么?”
小男孩儿重复道:“你们很厉害?”
小可可不知如何作答,若是厉害,比自己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若说不厉害,似乎比起一般人而言,自己已经堪称神仙人物了......好在狗剩已经接过话头,笑着问道:“关你屁事?”
小可可大皱眉头,心道你这家伙,对一个孩子说什么狠话?当下便想哄哄这目盲的孩子,却听到狗剩对自己道:“对付孩子,我知道的比你多,去院子里待会儿,我跟这小哥聊聊!”
小可可很不满狗剩的态度,不过还是得承认这一点。她本身就是孩子,哪里懂得去哄孩子,而看着狗剩自信的目光和表情,不自觉的就认同的狗剩的话,于是缓缓走到院子里,有点好奇的看着狗剩。她看见狗剩这家伙趴在男孩儿的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那男孩儿却骤然抬起头来,脸色微变,仿佛是知道狗剩的具体位置,眼睛直直的盯着狗剩的眼睛,二人一动不动。狗剩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而小男孩儿的目光中却充满着让小可可都感到难过的愤怒和仇恨,小可可一时看的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径直走到屋子里,向狗剩问道:“和他说什么了?”
狗剩嘿然一笑,摇头道:“没什么。”
此时曾老汉的灯笼也已经糊制完成,四个灯笼长一尺三寸,宽九寸,皆用红纸裱糊,虽是在白日,但依旧红彤彤一片光芒。其间工艺极为精致奇巧,虽算不得上等,但能做到这等程度,依旧不易。狗剩接过灯笼,付了酬金,老汉连忙推辞,也不说话,只是将酬金往狗剩怀里推,踌躇良久,才颤着声音喊道:“恩......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