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这个样子。曾老汉已经忙活去了,狗剩想了想,轻声对小可可道:“同情心泛滥了?”
小可可回头瞪了他一眼,叹道:“只是觉得他好生可怜。”
狗剩唉了一声,“第八次了!”小可可愕然,反问:“什么第八次?”狗剩笑道:“加上刚才那次,你已经叹了八次气了。”
小可可翻了翻白眼,不搭理狗剩的无聊,托着腮再看那男孩儿,忽然向狗剩问道:“眼睛被扎瞎一定很疼吧?”
狗剩点头,嗯了一声道:“没错,很疼。”
“说的好像你被扎瞎过似的!”小可可瞥了狗剩一眼,又忍不住问道:“那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呢?你看,他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
狗剩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示意小可可这个他也不懂。只是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痛,自然是要喊出来的,但若是痛的太厉害,喊的太用力,反而没了声音。就像是声嘶力竭的呼喊,反而会寂静无声,然而,此时无声怕胜似有声啊......
狗剩也斜了目光看着那个目盲的男孩儿,看着他罕见的清朗容颜,像是一株深谷幽兰,只觉得这般漂亮的脸蛋,应是那天界的金童才是。无怪乎堂堂钧城的巡城兵马司副指挥使为之大动肝火,只是这样的容颜,放在如此贫寒的家庭,实在不知是福是祸。
小可可揉了揉脸,叹了口气道:“如果可以,真想把他收进应天学宫里。”
狗剩笑道:“那便收进去呗!”
小可可瞪了他一眼,愁容满面的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啊,爷爷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再说应天学宫又不是善堂,至多对这孩子表示宽慰,帮他讨回公道而已,若说将他收进学宫那就太难了。”
狗剩轻轻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讨回公道?呵呵,公道这东西若是来的太迟,本身就不再是公道了......”他这句话的声音极低,小可可并未听到,她只是对那小男孩儿极为同情,长吁短叹不已。
从二人来到曾家院子一直到曾老汉都糊好了两个灯笼,那男孩儿还是坐在堂屋凳子上一动不动,好像石雕一般了无生气。这让小可可越来越叹息,她本想上前和男孩儿说点什么,可是也许是因为在门口时对那男孩儿的目光感触太深,也许是她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安慰言语,始终没有动作。此时她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走上前去,她想,哪怕是问问这男孩儿叫什么名字也好呀!
只是,小可可刚刚站起来的时候,便听到了门口有剧烈的敲门声响起。原本平静的院子瞬息间充满了喧嚣,小可可愣了愣,扭头望去,曾老汉糊灯笼的手忽的停住了,长大了嘴巴无比惊惧的看着门口,嘴唇颤抖,脸色紧张之极。
小可可何等聪明,当下就猜到了来者不善,斜眼看了看狗剩,狗剩正慢条斯理的站起来,然后与小可可对望一眼,叹了口气。狗剩深知小可可的脾气,轻声道:“若真的是,尽量不要伤人。”
小可可呵呵发笑,冲狗剩扬了扬眉未置可否,可就在狗剩准备去开门的时候,那年岁已经不少的木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那力道大的惊人,木门半扇竟是被踹的断裂开来,木屑纷飞,摔落院中。刹那间烟尘四起,小可可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眯起眼朝门口看去。曾老汉则吓的大叫一声,先是将糊好的那两盏灯笼夹在怀里,然后又一瘸一拐的往堂屋跑去,不管不顾的朝着小男孩儿喊道:“畅儿,畅儿,赶快......赶快,赶......藏到里屋去,赶快藏到里屋去......”
曾老汉惶急之下语无伦次,吓的连眼泪都要涌了出来,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布满恐惧的表情,挣扎着朝小男孩儿奔过来,双手握住男儿肩头,将他推向里屋。可男孩儿却一动不动,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没有听到父亲惊慌的呼喊,没有听到木门被踹开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