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那巡城兵马褚山狼派来的人!”
“褚山狼?这是谁,好怪的名字!”小可可皱起眉头,抬眼望着那小伙子。
小伙字笑了起来,道:“寻常人家当然不会起这么一个名字。这褚山狼原名褚山良,是咱钧城巡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此人品行不端,贪婪乖戾,加之行事残暴为人凶恶蛮横,所以百姓们都将他名字中的良改作了狼,这是说他像那饿狼一样,为祸钧城呢。”
狗剩点点头,又问道:“那这褚山......狼,又和祥记灯笼铺有什么过节!”
小伙子愁眉苦脸,叹道:“天可怜见的,咱们都是些草头百姓,能和那些入品的大老爷有什么过节。还不是因为祥记的掌柜曾老汉有个小儿子,生的粉雕玉琢极为可爱,那姓褚的......”小伙子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不该在来自应天学宫的客人面前讲那些污浊不堪的事儿,当即住嘴,只是不停摇头,显然无奈至极。小可可不明就里,追问道:“那姓褚的怎么了?”小伙子神色尴尬,顾左右言他,实在不知怎么说才好。
狗剩皱了皱眉,小伙子虽然含含糊糊语焉不详,但他已经能够猜出了其中缘由。世上好色之徒实在不少,但这好色二字,却不仅仅说的是好女色,有时男色,也在其间。士族自命清高,不过有短袖龙阳之癖的,也着实不在少数,这些阴浊不堪的事儿,小可可哪里会明白,当即寻了个话头将此事引了开去,解了那小伙子的围。小伙子心思玲珑,立刻就明白了狗剩只怕已知道其中因果,不禁朝着狗剩投去一个戚戚然的表情,小声道:“祥记曾家一家人丁稀薄,拢共也就曾老汉与其妻,加上那小儿子三人。曾老汉又哪里舍得将唯一的小儿子送给褚山狼糟蹋坑害?而那褚山狼又哪里是好相与的主儿,几次三番指使豪奴来老汉家里要人未果,已是雷霆大怒,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肯屈尊降贵亲自到此,于是就遣了打手将曾老汉打成重伤,并逼死了老汉妻子余氏,要强行带人。那曾家小儿郎倒也是个年纪轻轻身具傲骨的人物,当下就以绣针刺瞎了眼睛,死也不愿屈于褚山狼淫威之下。那一日左右街坊围观者甚多,褚山狼派来的人虽然霸道,不过还是露了怯,骂骂咧咧离去,只留下祥记一家一条冤魂,孤儿寡汉!”
小伙子说着说着眼眶便有些湿了,小可可虽然依旧没有搞明白褚氏与祥记的梁子结在了哪里,不过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勃然大怒,柳眉倒竖银牙紧咬,喝道:“那姓褚的也欺人太甚了,这事儿就没人管管吗?”
小伙子苦笑道:“小娘子说的轻巧,谁敢管?巡城兵马司总领钧城治安维护,直接奉命连亲王府,手握巡城甲士三千七,那指挥正使又乃褚氏姻亲,钧城府无论府尹还是提刑司,谁敢触那个霉头!”
小可可冷哼一声,道:“还以为‘千钧王’多么有能耐,原来也是个纵容属下包庇豪强的家伙,南宫舒当真做的一个好王爷!”
这南宫舒便是如今坐镇钧城的皇室亲王,此人自受封钧城以来,无论是行事还是政令,都被人赞誉为“仁义千钧”,故得名千钧王。此时小可可怒极反笑,对这个连亲王爷大加讥讽。那小伙子听后脸色一变,本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然后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所措,停了好久,才嗫嚅道:“两位,小的有个请求。望二位离去之后,切莫与任何人提起祥记之事是小的对二位所言,可否?”
狗剩笑了笑,点头应下,又皱眉问道:“敢问小哥,祥记适逢如此变故,可还愿意做灯笼?”
那小伙子点头道:“当然愿意,他妻子如今还是欠着左右街坊的债下的葬,他儿子眼睛也需银钱疗伤,他若是不做灯笼了,岂不是活不下去了!”
不知不觉间,小伙子已经带狗剩二人来到了一处狭窄的巷子口。小伙子冲里面指了指,朝着一处挂有两个泛白灯笼的门口说道:“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