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震动的宋家,而彭静娜,也不再是那个天真跋扈的太守千金,如此境地下在西晔应天学宫重逢,之间的巧合与注定,也当真说不清楚了。狗剩叹了一口气,对彭静娜道:“少在我面前表演你不知温习过了多少遍的苦情了,爷不吃这套。我奉劝你一句,当年我能如何,如今依旧能够如何,你最好收敛一点,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怎么做人。”
狗剩顿了一下,然后眉头微微动了动,像是刚想起什么,又笑着道:“你或许能孤注一掷和我置上几天的气,完全不顾后果只为报仇。没错,这样是挺豪迈的,不过小姑娘,你远在西海受风沙砥砺的父亲与兄长,恐怕就经不起折腾了吧?”狗剩的语气十分随意和淡然,他用另一只手拾起放在桌上的《四国论》,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已经没有爹了,可是你还有一个爹,自己掂量去。”
彭静娜的脸色微变,手也忍不住抽了回来,可是看着狗剩的眼神,则更加愤恨怨毒了。
这个王八蛋,这个王八蛋!彭静娜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或许已经学会了波澜不惊和面如平湖这两个词,但学会是一方面,加以运用则是另外一个方面了。明显,这一点她用的并不好,甚至说还很糟糕,更甚至于当狗剩说出“小姑娘”这三个字的时候,彭静娜肺都要气炸了,她可以容忍狗剩的心不在焉,可以容忍这个仇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狂妄自大,但她实在不能容忍,直到今日,眼前的这个王八蛋还只将她看做一个小女孩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的彭静娜与狗剩比起来,可谓是一无是处,但两个人依然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女人。有时候女人能够使用的法宝,是男人远远望尘莫及的。就比如现在。当彭静娜的纤纤玉手要从狗剩的肩膀抽走的一瞬间,她却忽然又塞了回去。速度快的让狗剩都颤了一下,然后瞪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而当狗剩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又忍不住眯起了眼。
这小娘皮,真他妈让烦死了人。
此时此刻,从二楼书架深处,刚走出两个俊立挺拔的人影,然后,两道目光便笔直的射向了坐在木椅上微微眯起眼如同猥琐流氓的狗剩和花容失色好像刚刚被流氓非礼过的彭静娜。
似乎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场间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狗剩苦笑一声。
彭静娜很适时的在狗剩的苦笑还没有在嘴角绽放的时候便抽出了手,一脸惊慌的倒退两步,然后满脸通红,牙齿微微咬着上嘴唇,表情凄苦,泫然欲涕,让人一眼就明白了她此时此刻的凄惶和无助。不得不说这种表情实在是太能够调动男人作为英雄的潜在情绪了,当彭静娜羞愤欲死般伸出手指指着狗剩欲说还休抽泣着喊出那一个“你......”字的时候,在书架旁站定的那二人已经有一人怒喝一声,然后疾步冲向狗剩,伸手便向他衣领抓来。
狗剩无奈的摇了摇头,屁股离开木椅,稍微转了个圈,脚下一蹬,整个人已经坐上了木桌,然后顺势弹到了木桌前面,恰到好处的躲过了那年轻人的五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一直是狗剩的行事准则。
那年轻人一手抓了个空,忍不住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整个寂静的藏书阁二楼顿时间响起“砰”的一声,于是所有人,不管是看没看到此间情况,也不管距离这里有多远,都探头望了过来。有上兴者甚至露出了“有热闹看了”的兴奋表情,争先恐后奔了过来,聚拢在了一起。
于那年轻人一同过来的另一人此时已经站到了彭静娜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看表情也是十分愤怒,只是修养极好,并没有太过失态,而是冷冷盯着狗剩,目光中的愤懑毫不加掩饰。
狗剩扫了一眼,叹了口气。这两个年轻人他是认得的,昨日在北山邂逅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