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的上入眼的树,一斧子劈了下去。
劈柴也是件讲究活,说讲究,讲究的倒不是如何劈,怎样下斧,而是挑木柴。太粗壮的不行,因为狗剩也没那么多能白费的力气,太细的也不行,狗剩再怎么蠢笨也知道物尽其用生生不息的道理。若是把细树一砍而尽了,来年再到山上,还去砍哪门子的柴?所以狗剩总能适得的找到适合的树木,既不过分劳累自己,也能使得这飞鼠林上的木头能循环往复。幸亏这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他自己,否则肯定会有人惊叹这小子实在是精打细算,跟个商人似的。
砍了大概一刻钟,今日的木柴已然解决掉了一半,他丢开斧头,往木柴上一坐,给自己扇了扇风,算是歇了凉,便听到有略显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伙子,今天来的早啊!”
只是八个字,加上最后那个若有若无的叹息字眼,却让狗剩一翻身咕噜一声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指着林子深处破口大骂:“你这臭不要脸的死老头,少跟小爷来这套,小爷今儿个孑然一身空空如也,嘛东西都没有,少跟小爷套近乎!”
那声音顿了顿,稍许沉默了会儿,然后突兀的笑了起来,笑的极为欢畅也极为不屑,然后像是拿住了什么把柄似的慢悠悠道:“小子,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少在爷这儿耍光棍,你应该明白,每天来这里打柴的,可不止你一个人。我若是......”
话还没与说完,狗剩已经跳脚大骂起来:“老子不就是吃了两颗红茵果吗,你个老不死的拿两个臭果子阴了老子多少壶酒了,老子这次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声音呵呵笑了两声,不急不缓道:“说的好轻巧啊,两个臭果子......呵呵呵呵,你倒是和余家村的人说说去?就说你每天都跑到人家祖树上偷摘果子吃,你看看余家村的人会不会拔了你的皮!”
狗剩的气势顿时一落千丈,脸上愤懑不休的表情瞬息间化作了谄媚和讨好,嬉笑道:“瞧您说的,哪有什么祖树,我怎么没看到。您老要喝酒直接跟我说不就是了,再说今儿个不才八月初八吗?咱可商量好的,逢单不逢双,您可不能不讲规矩啊!”
那声音冷哼一声,并不答话,过了半晌才慢悠悠道:“算你小子脸皮厚,过来,给爷捶捶腿。”
狗剩一阵恶寒,下意识的想拔脚就走,不过权衡利弊再三,还是暗暗叹了口气,苦着个脸慢腾腾的挪到了林子深处,嘴里默念有声,单看嘴型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说来也是倒霉,狗剩第一次上山砍柴,好奇心驱使之下便趁着时间充足,在林子里瞎逛游了半天,因看见林子尽头有一棵大树,树上遍结通体殷红的圆圆果实,又因为他实在口渴的厉害,便爬到树上揪了两个果实吃。他自小没少在山野瞎逛,所以也知道什么有毒什么没毒,轻易的便认出了那果实不过是很常见的茵茵树上的红茵果,所以并不怎么在意。谁知道吃了果实之后,正待回去,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叹息着说你这小子好生大胆,连余家村祖树上的果子都敢偷吃,难不成你是不想活着走出余家村了?狗剩一时间眉头大皱,他倒是知道一些地方有祖坟之说,但还从未听过什么祖树。不过大山之中,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这些奇异的规定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而那祖树云云,恐怕和祖坟之类的说话差不到哪里去。毕竟山上泥流改土,变换极大,祖坟什么的实在不易寻到,所有有些地方拿树作祖也无可厚非,于是心中便是一阵发寒。不过他也不敢声张,只沿着声音一路找了过去,没走多远便在林子深处看到了一个四面都是岩石,而中间空空的天然地洞。那洞中黝黑一片,很是奇异,狗剩本没有多想,毕竟山上存在天坑这并不是什么怪哉的事情。谁知道他还没有走开,原先熟悉的声音便从洞中传出,言道狗剩偷吃了人家果子,他一定要告诉余家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