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舅姥爷是在咱们这帮厨,顺便就帮我求了个挑水的活。我脑子笨,啥也不会,就一膀子的力气,这活我干着正合适,所以就应下来了。”
胡不满哈哈一笑,道:“听兄弟口音像是南吴那边来的,怪不得生的如此俊俏,人都说南吴烟雨朦胧,善养美人,兄弟这般模样,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咱北山胡家村的后生。咋的兄弟,有媳妇儿了没呀?要是没有,大哥给你介绍个!”
年轻杂役赶忙摇头,推阻道:“这可使不得呀大哥,咱自小家里有过一个童养媳,您这话要是被俺媳妇儿听到了,还不得杀了我!”
胡不满一愣,笑了起来。
一番说笑,日头渐渐变得柔和多了,两人歇够了脚,又重新挑起水桶,向山下走去。胡不满住的胡家村在山脚,而从北山到学宫,山腰处就得转头,于是二人匆匆告别,分道而行。年轻杂役挑着水从经人工修筑的青石山路慢慢悠悠的走回学宫,不时便看见了一角黑瓦白墙,那里便是学宫一隅——不,应该说是学宫的后厨一隅了。
进了前,是一片李子林,绿叶葱茏,隔开了北山,使得学宫这片建筑与青石泾渭分明。然而此处地势还是比较高的,顺眼向下望去,整片学宫的主体尽收眼底。
从厨房开始,然后向南望去,学宫呈不规则的零星状分布在整片山谷中。先是教学内容不同而分出的各个院子,有棋乐楼,诗韵小筑,长短竹轩;还有策论院,经史院,以及兵学院;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饱学之士的居住院落以及藏书阁和尚武馆。在乱七八糟的一群建筑之间,还有学子的宿馆和修文室,这些地方错落分布,寻不到一丝规律,可偏偏就这么存在于应天学宫之内,没人对此有任何异议。相反的是还有很多的教习以及学子对此大加赞赏,董承运老先生就曾谈过,他之所以会来到应天学宫任教,便是因为这里随意洒脱,自由奔放的学风,以及“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的教学理念。这在整个神州,不说独一份,至少是第一个引领此风潮的了。
或许这也正是神州学子都对应天学宫趋之若鹜的原因,也是应天学宫执天下文脉牛耳的原因。
年轻杂役挑着两桶碎碎泉的泉水,自李子林缓缓走到学宫里,然后绕过一圈白房子——这是学宫的修文馆,也是许多教习授课的地方。绕过修文馆后,就看到了厨房那个小门,进入小门,就是后厨院子了。后厨的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银杏树,树荫底下放了一架藤椅,藤椅上是捧着一碗白糕正吃的开心的**岁的小童。这小童自然是古灵精怪的小可可,小可可斜着眼睛看了看年轻杂役,眉头都没皱一下便鼓起腮帮子咕咕哝哝道:“倒进缸里,再去挑两桶。”
年轻杂役听到这话明显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将扁担放下,不满的嘿了一声,说道:“够了啊,今儿已经是第七天了,天天四桶水,你爷爷都没你这么狠!”
小可可嘴角露出一抹看似天真但着实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嗲着声音可爱的道:“那你怨谁呀,敢喊本姑娘小儿郎,本姑娘不罚你罚谁?”
“那怎么能怨得着我,谁让你生的像个男孩儿一般,偏还穿着学子青衫,我一时口误也情有可原嘛!”年轻杂役显得无比委屈也无比纠结,停了半晌才喃喃道:“你爷爷说的很对,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最后一个也字还没有说出口,满脸冷笑的小可可就已经开始伸出了手指,遥遥朝着狗剩的方向虚按下去。已经被小可可捉弄了无数回的狗剩自然而然的打磨出了他人难以匹及的敏锐洞察力,“嗖”一声已经窜到了门口,然后再顶着小可可玩味的目光悻悻然走回来,老老实实的将木桶里的水倒入水缸,提着空桶唉声叹气往回走。
小可可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样就对了嘛,回头我跟爷爷求求情,让你那小姘头从钧城写封信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