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进不少。然而下一刻,他便已经换了脸色,扭头看着林忠和唐山,皱眉道:“好了,叔,林爷爷,该你们好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唐山和林忠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叹了口气,竟不知如何开口。半晌,还是林忠开腔道:“少爷,恐怕你这次,真的欠了一个莫大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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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逐天际,风过海鸥声。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只有白帆一片,若从桅杆上向下打量,只能看到远远的地方有一线褐色的海岸,已经愈来愈远。绵延胧胧站在船尾,远眺离去的海岸和硝烟四起的梅州城,面色平静,但眼神中却若有所思,久久不能回神。她旁边站着一个栗色衣服的男人,看得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小宫主,当心海浪溅湿衣服。”绵延胧胧充耳不闻,许久才“啊?”了一声,随即轻声道:“不碍事。”栗色衣服的男人叹了口气,目光从小宫主眉心一点嫣红处移开,略微想了想,沉声说道:“大父和星皇,一定有办法。”
绵延胧胧笑道:“相叶叔叔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不是偷偷在后山唱山歌的女孩儿了。”
相叶千春眼神柔和道:“小宫主长大了,可在相叶眼中,小宫主依旧是背着大父做樱花绣枕的小女孩儿。”
“樱花绣枕做的最好的,是姐姐。”绵延胧胧沉默下去,有些失落和惘然,但只是一瞬间,她又笑道:“相叶叔叔,答应我,不管大父如何惩罚,你不要为我求情。”
相叶千春低头不语,绵延胧胧轻声道:“你不是太原宫人,但你知道大父脾气的,你若求情,我会更惨些。”相叶千春低声咕哝道:“相叶不怕连累。”绵延胧胧仿若泄气的皮球,一瞬间像是个生了闷气的小姑娘般撇起嘴说道:“看透不说透嘛!相叶叔叔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好玩,日后我可要劝劝良婶,再也不要给你做饭吃了。”
许是提到了某个温暖的词汇,相叶千春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憨厚且温和的微笑。绵延胧胧为他的领口掸去一丝水迹,缓缓道:“就算为了良婶,你也要答应我。”
栗色衣服的男人只有在绵延胧胧的面前才会露出让半个东瀛都会吃惊震撼的家居小男人般的表情,但就算如此,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只是当他看到小宫主坚定的眼神时,却不由得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绵延胧胧如释重负般出了口气,靠着船尾的木架,仰望蓝天自言自语:“姐姐如果也能回来,或许我会更开心些。”
或许在没几天好活的日子里,我会更开心些。
一滴泪水从绵延胧胧的眼角流出,却在夺眶的那一瞬家被她念动灵语恰好隐藏起来。相叶千春看不到那丝晶莹,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自眼角划过腮边直达嘴唇的温热和苦涩。天气晴朗,可入口却是微苦,在唇舌之内密密匝匝的化开,让她忍不住的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对于算得上是奇货可居的自己,那个宋家的七少爷会二话不说的就放了;她也想不明白,那个宋家七少爷分明那么可恶,可为什么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上会盖上一件原本套在他身上的衣服;她更想不明白,自己本就可以一走了之,为什么还会用灵语隐身跟在他身边,甚至会不由自主的为他转运嫁祸。
自己为什么会为他不惜性命。
可也只是一瞬,她便在心中苦笑起来。为什么呢?当然是为了姐姐呀。来往于渭城和东瀛的密信里,姐姐不止一次的提到了这个七少爷,提到了他满身的杀气中难得清冽的眼神,提到了他笑着说“不爽”的时候眉角的清朗,提到了用灵语读梦时那一幕幕少年让人目瞪口呆的过往经历......提到了很多很多,这些让作为留在天峻山太原宫的妹妹觉得世间怎么会有这样让姐姐念念不忘的人物,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