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狗剩如今并没有时间和空闲去思考这些无伤大雅的事。他只是想知道现在自己那个便宜老爹会怎么应对,会做些什么。
王梓丞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淡道:“宋氏的对策,除了召回兰明公子,并没有多余选择的余地。宋家放在京都的子侄一辈里,有宋武安宋兰明以及宋子刚和宋子阳。七个孩子有四个都在京都,有彼此照应的意思,也难免不会有制衡窥查的心杼。宋武安此人,是武陵公子的同胞兄弟,虽然排行老四,但举止都有兄父之风,应该自有分寸。若我料的不错,如今急召兰明速归渭城的密信,已经奔驰在驿道上了。”
狗剩点点头,承认王梓丞说的都对,一时不禁有些好奇,问道:“你倒是对宋家了解颇多。”王梓丞嘿然笑道:“从松山来渭城之前,我在京都看了不下一屋子整理好的宋家资料。说起来,京都早就有了吞并宋家的心思,但宋家,却是在最近几年才开始警觉。以有备对无心,不是我嘴碎,宋家在这场争斗中,八成会败,而且,会败的很难看。”
听他三言两语将宋家打落凡尘,狗剩却并没有什么恼怒,而是轻轻笑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也不说话,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这就不是我这个小孩子要考虑的问题了!”
狗剩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这是准备做个渭城散淡的少年郎?”
狗剩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引得王梓丞和周亚太不约而同的投去鄙夷的目光,王梓丞微讽道:“你若是愿意在渭城做个散淡的人,那才是真的见鬼了。”顿了一下,王梓丞轻皱眉头,有点不解的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听见宋家式微的消息,竟是高兴了些?”
狗剩摆了摆手没有搭理他,而是眯上了眼闭目眼神起来。只是还不等他轻叹一声这顿架没有白打,就听到了脚步声。他睁开眼,正巧看到红着眼睛走进来的紫云丫头。这丫头手中拿着两个信封,还时不时的抽泣一声,显然是刚刚睡醒尚未回过神来。紫云丫头刚走进屋子,却看到自家少爷已经醒了过来,顿时破涕为笑,脸上云开雾散,哑着嗓子喊道:“少爷你醒了?少爷你没事吧!”
最难消受温柔香,何况这丫头不知是温柔,更是过分的温柔了些,踉跄着扑到了床边,刚刚笑了两声又重新梨花带雨,让狗剩好一阵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一边哄着说你看少爷我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你哭个什么呀;一边又端起少爷架子厉声呼喝不准哭。怎奈这些伎俩在紫云丫头的眼中毫无作用,她似哭似笑的断断续续道:“我听人家说了,和少爷打架的人是那些修行者......少爷和那些人打的哪门子架,真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办才好!”
听她说了好大会,才慢慢止住,王梓丞与周亚太尽皆脸色苍白,心想这女人哭起来,果然莫敢掠其锋缨,怪不得京都里那些纵横朝堂的老尚书老御史,一旦提到了家里的河东狮,都是噤若寒蝉连连叹息!
狗剩抚了抚紫云头上秀发,瞥见她怀里的两封书信,眉头一皱,问道:“哪来的信?”
紫云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正事,忙将信封拿出来,道:“一封是家里的,令一封是窦公子的。”
“窦健......”狗剩愣了一下,也不避王梓丞,一边拆信一边喃喃道:“他不是已经随船出海了吗,怎么......”话没有说完却被自己生生止住,原本略微舒展的眉头现今忽然皱的更紧了,目光竟是透出了一丝惊讶。那封窦健或者说窦健派人送来的书信上,只写了一件事。信中说,十四年前苟其,韩生,东来金共计五十仆役,如今都已经离奇暴毙。而更为奇怪的是,那些人并不是被宋家两位太太杀人灭口,而是在派去查访的人赶到的前两天,全部暴毙而亡!
狗剩呆住了,心道这又是谁干的?
若说起与这几个下人有仇的,那除了狗剩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