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的笑起来,喃喃道:“无所谓了,无所谓了,是蠢女人还是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死了,我也快要死了......早晚谁都会死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宋敬涛蹙起眉头,沉声道:“不错,你是快要死了,当你想要害死今是的时候,就该料到你无法再活下去。只是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做这么蠢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这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厌恶我?”三太太笑了的愈发欢畅,“你早就在厌恶我了,而你知道我厌恶什么吗?我最厌恶的就是你厌恶我。我甚至在想,你为什么不恨我,相比而言,我更愿意你恨我,恨不得亲手杀了我!”
三太太豁然回过头来,笑着紧紧盯住宋敬涛,大声的欢笑下的脸庞竟然已布满泪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落魄潦倒的疯子。“我已经活不下去了,那为什么不做点什么让你恨我。我才不管那个孽子能不能死掉,我只是要你恨我。”
宋敬涛的目光渐渐寒冷起来,而在这种寒冷的目光下,他是声音却越发显得沉稳平静:“所以你不惜与二房那个蠢货联手,将兰明也拖下水,然后好分化宋家?”
三太太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从桌上拿起檀木梳,再一次缓缓的梳理头发。她的发丝有些枯燥,末梢微黄,但她梳理的一丝不苟相当用心。“是啊。你看,顾垣是兰明的人,顾垣动手要杀你的儿子,此后的兰明该如何立足?而他现在,正在京都,朝廷早就看不顺眼宋家的那些人,自然会水到渠成将兰明拉到身边进而将宋家逐步蚕食分化。你一直说,宋家不能乱,要有大局观,现在我倒要看看,宋家怎么样不乱,你的大局观又在哪里。”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的三太太微微喘了喘,然后抬起眼皮看着宋敬涛,呓语般问道:“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宋敬涛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才微微睁开。此时的他竟然笑了一声,而后摇头道:“原来不是你蠢,真正的蠢货该是二房。你装傻真的很不容易,不但二房被你瞒了那么长的时间,连我都一直没有看透。我现在甚至,很欣赏你。”
“可我不要欣赏。”三太太突兀的惊叫起来,或许是因为出口太急而呛住了嗓子,她躬下身低低咳嗽不停,但还是断断续续道:“我不要你欣赏我,我只要你恨我。”
三太太很吃力的捂住胸口,脸上难得的泛起一丝微红的欢喜姿态,目光都似乎迷离起来,她回望着这个身形伟岸的男人,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的啊......你娶我并不是出自本意。当年宋家势单力微,若不是有江北姚氏遥相呼应,怎会取得这么大的成绩......所以我明白的,你娶我,大多还是老太爷的意思......宋家需要一个盟友,我是姚氏千金,自然成了老太爷眼中不二的首选跳板......”
“夫妻这么多年来,你不曾说过,我也不曾问过......但彼此心照不宣,所谓的感情,从来没在你我间出现过。可是我......我还是不愿意撒手。三郎...三郎......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啊,我怎么舍得撒手,怎么舍得撒手......”
“当年我随父亲去京都,是远远见过你的。你骑着一匹红鬃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城门口进京都。守城的甲士问你要路引,你却纵马就走......呵呵,竟然带着那一帮巡城甲士沿城墙根兜了两圈,把别人累的口吐白沫你却哈哈大笑。你知不知道,当天就有人说,宋家出了个拼命三郎,是个混不吝......”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记住了你......你知不知道,当年宋姚联亲,还是我向父亲提出来的。为了嫁给你,我在父亲书房前跪了整整三夜......”
三太太大声咳嗽起来,泪水流进嘴里甚至呛住了喉管,但她还是不